刚来顾府那天,江暮卿便说过一样的话,而江临舟明显听到了心里去,这些时日才明显活泼了一些。
然而从顾晴的言行她更能知晓顾家的态度,再想想她们日后只怕还要回江家,而自己又注定不能时时陪在顾氏与江临舟的身边,此时也更希望江临舟能强势起来。
江临舟性情和顺,若不经历那些变故,相比活脱脱又是另外一个顾氏,是以她自小就最为听话,江暮卿的叮嘱她都记着,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阿姐放心就是,待我长大,我也会护着你与娘亲的。”
八岁孩童的声音尚显稚嫩,那只握拳用来表示坚定的小手肉嘟嘟的,直让人软到了心里去。
“那阿姐可就等着你长大了。”
一炷香的时间并不长,两姐妹在外头不过稍稍说了会儿话,里头顾氏就唤了一声。
顾氏很少会生气,可正因如此,当听见那声毫无起伏的低唤,不仅是江临舟觉得一惊,连江暮卿面上的笑意也化作苦笑。
“阿姐赶紧进去吧,莫要让娘恼了。”江临舟赶紧将人扶了起来,却没跟她一起进去的意思。
江暮卿哪里不知她也有点怕,只捏了捏她的鼻尖,说道:“自个儿去屋里歇着,外头冷。”
江临舟也就很快应了,送她进屋,自己则是将门关上。
繁芜苑不朝阳,这门一关,屋子里头就显得有些昏暗,江暮卿瞧顾氏还在做着针线,就忍不住上前两步轻夺了过来,放在一旁。
“天儿不好,娘也不必做这针线活了,仔细伤着眼睛。”江暮卿劝道。
然而顾氏却只是轻叹一声,随后点点对面的椅子叫她坐好,随后就问:“今儿去顾晴那边闹的事情,你与我好好解释解释。”
“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七殿下今日找我叫她看见了,心中不快,就让我过去。若不是她找了一群护卫给我围了起来,我也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江暮卿固然张扬,可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顾氏知晓她不是爱惹是生非的人,是以此时只能揉了揉眉心。
“下回避着她一些就是,她是府中唯一的嫡女,自然被宠地有些骄横,咱们如今寄人篱下,忍气吞声也无可厚非。”
听她说出与顾晴相似的话,江暮卿却觉得一阵酸楚,语气稍稍放缓,却又是十分坚定。
“咱们只是拿回自己应得的报酬,所以也没有寄人篱下忍气吞声这么一说。娘你想想,爹之所以半生征战在边疆,为的除却保家卫国,必定也是想我们过上好日子,如今他走了,定北侯府却还在,我们凭什么自命轻贱?”
提及江崇安,顾氏眼中就微微有了湿意,只能敛下眸子,“可定北侯府已烧得面目全非,离开你爹与你兄长,咱们又凭什么自命清高呢?”
“赵叔与表哥都在为定北侯府的修缮出力,有他们二人帮忙,定北侯府必有一日会光复如初。”江暮卿握紧了顾氏的手,对上她一双满含悲戚的眸子。
&nb
sp; “娘你信我,只要有我在,就会尽力让定北侯府重回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