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带啊,你准备着麻烦我带着也沉。”
“那我不管你了,一会儿让你哥送你去车站。”
上了火车,夏禾便靠在椅子上倒头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出奇的死,到站时迷迷糊糊被列车员拍醒,跟着赶路的人潮走向了省城陌生冷清的街头。离开的这几天省城一连下了几天的坏雨,温度低到不像话,一出站夏禾就被冻得瑟瑟发抖,想找件外套出来穿,可是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只背了一个随身的背包,行李箱八成是落下火车上了,没办法,只好环抱着手臂加快脚步走回学校。
“小巴,小巴你别跑,你再跑我打你了……”身后一个年迈的老人大声叫喊着走来,一只身形高大的哈士奇冒着绵绵细雨向着夏禾的方向横冲直撞而来,原本就有些精神恍惚的夏禾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人早已被撞翻在地。
“呃!”夏禾重重倒在湿漉漉的街边,脸上身上沾满泥水,胸口像压着巨石般沉重,低沉地发出一声低吼。老人从后面赶过来,微微弯了一下腰,语气凉薄的说了句,“啊呦,小姑娘你有没有事啊,不要和畜生一般见识,你们年轻人身体好,我看你没什么事情,自己能起来的吧。”
“我……”
“还能说话呀,那没事,我的狗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先去追它啊,一会儿再回来找你。”
“哼!”夏禾淋着雨在那个街头趴了很久,冻得手脚冰凉了也不见老人回来,中途间或有一些路人经过,夏禾隔着沾满水的睫毛看着一双又一双漂亮的鞋子从她眼前走过,不管她怎么求救始终没有一双鞋是愿意在她身边多停留一秒的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世态炎凉。绝望之际,她好像看看爷爷站在对面的雨帘里,“老五,就这点而出息,等谁救你呢,还不自己起来?”是啊,能依靠的是谁呢?你只有自己。强忍着胸前的疼痛,夏禾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跪坐在原地,掏出背包里的手机拨通了小雅的电话。
医院里,方天佑正坐在病床边耐心地削着手里的苹果,他好看的侧脸迎着阳光照进了夏禾眼里,她微睁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久,“天佑?是你吗?”
“醒了?呼!太好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你先躺着,我去叫医生。”
“你等一下。”夏禾伸手拉住了正要起身的方天佑。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呀?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没有不舒服,我感觉挺好的,就是没有力气。”
“当然没有力气啦,睡了3天,什么都没吃有力气才怪。”
“你怎么来啦?不用上课?”
“我刚才削了苹果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儿问过医生了我再去给你买饭。”方天佑扶夏禾坐起来靠在床头,顺手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她手上。
“哦,小雅呢?”
“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是你住院了,我们最近刚好在外面采风,我就请了假来看看你,小雅守了你两天实在累垮了,我来刚好可以替替她。”
“不会耽误你学习吧。”
“我是学霸你忘了,对,我得给小雅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
“每次这种时候你会出现,我该怎么谢你啊。”
“呵呵,不如,以身相许吧。”
“好啊。”
“啥?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
“你就当是愚人节开的玩笑好了。”
“那不行,反正我听见了,你不能反悔。”
“随你便。”
“等了这么多年你好不容易松口了,我可不能轻易放过你。”
“不放过你打算怎么办啊?”
“收了你啊,怎么办。”
“你可以试试,我有那么好收吗?”
“不对等一下,玩笑归玩笑,你和乔木,没事儿吧?”
“当然有事儿。”
“小雅?我还没打电话你怎么就来啦?”
“我担心她啊,在寝室也睡不着就干脆来看看。”
“你刚才说有事儿,是什么意思?”
“问她,,乔木那小子到底怎么了,我这几天一直给他电话一直打不通,昨天索性让一个女的来接,谁呀那女的?”
“夏,乔木不会是?”
“是,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没有心思管他,这样也挺好。”
“混蛋,不要让我见了他。”
“你们两个都不要去招惹他了,过去了,我不想到最后留下一副难看的样子。”
“所以你这次生病是因为他?”
“不全是。呼呼!爷爷走了。”
“啥?爷爷他……”
“你们都别问了,陪着我就好,我现在不想聊。”
“好了不难受啊,抱抱。”躲在小雅软绵的怀里,夏禾觉得无比踏实,拿起手机删除了那个曾经牵动她心的号码。
余生祝你好,也愿我安,再见,乔木,或许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