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里,乔木把键盘敲得巨响,要不是旁边的王龙及时制止他,估计他们会被管直接丢出去,在外加赔个键盘。
“老乔你今天抽的什么风?在哪儿受了气跑这儿发泄来啦?”
“不玩儿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哎,你可不能走啊,刚组的队少一个人你让我们怎么打?”
“自己看着办,我回家啦。”
“什么情况呀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突然没心情了。”乔木用力推开身下的旧沙发,气鼓鼓地摔门而去。
“大龙,那小子咋啦?”
“犯病啦,说什么突然没有心情,谁知道咋啦。”
“那咱还打不打?”
“打呀,赶紧的,你身后有人。”
“来了来了。”
乔木走出吧的时候已接近傍晚,路灯一盏盏递次亮起,眼前的黑暗变得昏黄,散开的鞋带张狂地在脚下跳跃,嘲笑似的将它的主人掀翻在地。“呼!呵呵呵呵…啊…”乔木颓然地跪坐在路边,从气愤到悲伤再到无奈,他嘶吼的声音盖过了来往的车辆和人声,路人投射来的异样眼神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哥哥,你可算回来啦,你快去看看咱爸,他从中午开始就不太对劲。”乔杉慌慌张张打开门,一脸担忧地怨怼晚归的哥哥。
“饭做了没?”
“还没?我不放心爸,所以只能一直守着。”
“乖,别怕,有哥呢,你先去做饭,你和妈先吃,我守着爸。”
“哥,你刚才干嘛去啦,蹭了一身的灰?”
“啊,没事儿,路口那盏破灯又坏了,害我摔了一跤。”
“那你换下来一会儿我给你洗洗。”
“不用,哥自己能洗,你吃饭完就进屋学习去。”
“我早就学会干家事了,洗件衣服很快的。”
“知道了,先去做饭。”
“嗯。”
乔木撩起水使劲搓了一把脸,把汗湿的t恤扯下来丢件洗衣机,转身进了父母的房间。“妈,我回来了,我爸怎么样?”
“木木,我和你爸拖累你们兄妹俩了,我这身体一直不好,你爸现在又被撞成这个样子,以后咱家可咋办呀。”母亲软趴趴地盘腿坐在房间一角的小沙发里,眼神忧郁地看着摊在床上的乔启仁。
“妈你又来了,我不是说了一切有我吗?你跟我爸就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哎,要不是咱家没本事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撞你爸的人只给了那么一点钱就再也露面了,你和杉杉还在上学,这以后没收入了,干脆我停药算啦,吃了一辈子的药也不见好,以后不吃了,我出去打工供你们上学。”
“哼…哼…嗯…”乔启仁听到妻子的话记得直哼哼,无奈伤到了脊椎和大脑,导致全身瘫痪、舌头僵硬,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吼声。
“爸,爸,别着急啊,我妈说气话呢。妈,你看看把我爸急的,你们都让我省省心吧,我说了有我呢,药不能停,今年换了夏禾爷爷的方子不是明显有好转吗?接着吃就对了,我现在可以打工挣钱,药费和学费我自己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大学还是要读完的,你有出息了咱家就好过了。”
“我会出人头地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木木,你可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啊。”
“想哪儿去了,我不会的。”
“嗯嗯啊…哼嗯哼…”
“爸,哪儿不舒服啊,是不是饿了,还是身上痒啦?我去打水来给你擦擦身。”
“呃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