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你就别添乱了,她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儿有用的。”王梓和戚柒踩着满地秸秆从石头的另一边过来,裤腿上沾满了燃尽的草灰。
“我可没有说笑啊,我说真的,他要车就给他车,但是咱们要把条件先放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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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让他签一份协议,保证将来不管到了哪一步都必须照顾好霍叔叔,尽到儿子的义务,并且绝不再因为个人的事情向小雅索要钱财。”
“这,他肯签吗?”
“不签就不给钱啊,咱们也没有损失。”
“这倒也是个办法,反正小雅结婚之后回来的次数就更少了,和他们自然也就联系的少了。”
“小雅?你听到了没啊,说说吧,这办法行不行?”
“王子你说话真大气,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从小就不知道钱是什么,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日子你过过吗?每次都站在制高点俯视我们,你真了不起呀。”小雅心中的愤懑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被王梓的话拉了出来,她晃着身体站在王梓面前,猩红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澄明,盯得王梓心下仓皇,手里的酒壶重重地摔在田埂边的乱石堆里,瓷白的碎片如飞花般四下飞溅,清脆的声响让三人不由地战栗。
“你以为钱可以所有事情吗?只要我们出了事情你就像救世主一样跳出来,然后抬抬眼皮丢一堆钱下来,我们就要对你感恩戴德,毕恭毕敬,你是不是以为你特别伟大,身后披着七彩祥云啊?”
“我……”
“小雅,你喝多了吧?说啥胡话呢,王子是那个意思吗?大家这不是都在帮你想办法吗?你不要太敏感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谁会那么想你啊。”
“小夏,你还护着她,从小到大她那副自带光环的样子你还没看够吗?”
“你闭嘴,少说两句行不行?咱们从小就在一起,她真是你说的那样吗?”
“就是啊小雅,我看你真是喝多了,快少说两句吧。”
“你们干嘛都不让我说呀?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她比我好?”
“霍亚茹!过分了啊,这有什么好比的?”
“你们让她说,有什么意见今天就说个够,说完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有啥怨气今天咱们就在这儿一次性解决喽。”王梓也是被逼急了,用力扒拉开挡在两侧的戚柒和夏禾,气冲冲地瞪着小雅。
“好,是你让我说的,我就是不喜欢你那副拿钱不当钱的样子,在你眼里你在乎过什么呀?每次都说什么,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你说说你都解决了什么?到最后还不是一团糟?”
“是,我是搞砸了一些事情,但我在乎什么你会不知道吗?别人可以误解,唯独你们不行,我在乎的只有你们,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谁呀?不是为你们我何至于如此?你的良心喂给狗了吗?”
“别把自己说得像圣人一样,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夏禾马虎,七七看不透你,可是我清醒,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记着呢。”
“我做什么啦?你说啊,你记得什么?”
“十年前,你在夏禾家楼下给了乔木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我猜那里面应该是钱吧?当时乔木不肯收,是你硬塞给他的,我能看得出来他表情很痛苦,你敢说你没有和他谈什么条件?”
“你看到了为什么不问我,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我不知道你们谈了什么,我只记得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乔木。这些事情你后来为什么告诉夏禾?”
“因为她没有必要知道。”
“王子。你们说什么呢?你有事瞒着我?”
“小夏,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说,现在咱们先送这个疯子回去睡觉,她喝多了说胡话呢。”
“我听着不像胡话,既然都这样了,还是说说吧,你刚才也说啦,有什么问题咱们今天全都解决了,我也很想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可是……”
“王子,你还是说吧,早晚都要说的。”戚柒过来把王梓和小雅都按在石头上并排坐好,自己则坐在中间以防她们再吵起来,“小夏,你也过来坐,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
“嗯。王子,我保证不生气,你说啊。”
“呵!”王梓看看夏禾,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