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说话的,是他旁边跟着的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妖艳女性,穿着一身闪亮亮的紫色裙纱,很是华丽。
“谢家兄妹!”
傅冰看着这对男女,咬住樱唇,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
“你这老东西,怎么还没死呢?你知不知道我哥等你这位置,等很久了?”
谢婷婷指着傅远图,叱骂道。
要不是傅冰和卫建勋在场,以谢家这嚣张样,怕是要直接将手指戳在傅远图脸上问话。
“谁让你们上来的?这里不欢迎你!快滚出去!”傅冰怒道。
“我还不乐意来你这地方呢,乌烟瘴气,失我身份。”谢婷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但不来不行啊,我得时刻看着你这老不死的爷爷,到底什么时候能归西,知道了,才好让我大哥上位啊。”
“这位子,轮给谁,都轮也轮不到你谢家!”
傅冰面对谢家这手握重权的兄妹,显得人微言轻,气势还是有些不够。
“哈哈哈,小丫头,你还在这痴人说梦话呢?”
傅冰慌了,她看着这一幕,真的慌了。
傅远图一松气,就感觉喉头一甜,呛得一口热血猛然喷出!
一个军旅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来,伸出手,指向楼道。
“大哥教训得是。傅老爷子,您看您都八十多岁,快老糊涂了,坐这位置实在是不合适,也该是让我大哥,让江盟会来接管江城了。”谢婷婷谄媚着脸,阴阳怪气道。
“医生!快来啊!医生都到哪去了?!”
“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送客!”傅远图震声道。
“也可惜,老头子我终究是……没看到江盟会倒台的那一天啊……”
傅远图心中明了,他往前推半生,所行之事皆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他这是在硬撑而已,你看他满头冷汗,塌缩的肌肉都在颤动,只怕坐起来说这一句话,就已经费尽全身
力气了。”
“爷爷,您和他们争什么啊……我一定会找来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治好您的病!”傅冰趴在傅远图的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
傅冰惊叫一声,手脚慌乱地抱着傅远图缓缓躺下。
看见自己被赶客,谢婷婷当即收起笑脸,对着病房里吐了一口口水,呸了一声,道:“还在这装什么东西,我看你这死样,也撑不了两天了。”
确定谢家人离开后。
只见傅远图躺在病床上,双眼渐渐闭合,气息也快消散。
“爷爷!”
傅远图笑着伸出已经僵硬的手,放在傅冰头上,宠溺地笑着道:“丫头,你哭什么,爷爷戎马半生,执权半生,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满足了。”
“老爷子,你好不容易才做完手术,正是要静养的时候,怎么能动了气啊。”卫建勋连连叹气道。
秦牧丢给她的,那个小瓶子!
随后,她像疯了一般趴在地上,来回翻找某样东西,嘴里念叨着某个东西。
“我哪能让我傅家,在那谢家的丑恶嘴嘴脸前失了脸面。”
傅远图吃力地呼吸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渐渐有些走神,嘴里还轻声念叨着:“爷爷走了之后,你要戒骄戒躁,不要再整天秉着大小姐的性格,那样找不到男朋友的……”
“没用的,咳咳咳……冰儿,不用叫了。”傅远图摆了摆手,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说罢,谢东霖冷笑道:“婷婷,我们说话还是要客气点,毕竟老一把手还在这呢。”
也才会有今天,谢家兄妹肆无忌惮地踩到头上来。
军旅男人眉目凝重,几乎就要动手。
傅冰坚强的外表再掩饰不住,跪在地上,潸然泪下。
终于,她找到了……
谢家兄妹看情况,也识趣,丢下几句狠话便离开。
说着说着,傅冰忽然感觉头上的手轻轻滑落,她才急匆匆地拨开脸上的眼泪。
这时,傅远图终于坐起身,正起面色,一声震喝。
唯一心有惭愧的事情,可能就是二十年前,没能救下那个无辜的女人,让江盟会的阴谋得逞。
“你再敢说一句,我撕了你的嘴!”傅冰看着谢婷婷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恨入心底。
傅远图一说话,谢婷婷的气焰就被压了下去。
“这老东西不是说快要挂了吗?怎么还这么硬气?”谢婷婷退后一步,躲到大哥谢东霖身后,有些害怕地小声道。
“傅老先生身体还需休养,不宜打扰。两位,请。”
“爷爷!爷爷!您不要闭眼,您不要闭上眼啊!”
“不够,还不够!我还想陪爷爷五年,十年……呜呜呜……”
“等你一死,我谢家非把你傅家掀了不可!”
“谢家,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头子我还没死呢!”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挎包,翻箱倒柜般将里面的杂物全部翻出来。
“我大哥已经稳坐副位,以我谢家现在的威势,再加上江盟会的支持,只要这个老东西一死,我大哥顺理成章就会荣升正位。”
“送客!”傅远图再度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