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吩咐了一下,这才看向刘养,笑道:“看起来还不错,厚薄一致,也没什么致命伤,至于最后结果,还需等待明日测试。”
嘴里虽这么说,心下却已经认可,已经有八成把握成功了。
此次成功对他的意义太过重大,不仅仅可以让他尽快为军卒配上后装火铳,更能大大减少所耗钱财,说不定还能狠狠捞上一笔。
“枪管算是成了,其余的枪托啥的配件一定要尽快配置,按照我说的法子去做。”
“主人放心,工匠已经准备妥当。”
“嗯。”
或许他的法子别人没想出来,大明工匠对他所做的事情,也或许一时没弄明白,但只要看上一遍,立马就能重复做出第二个,第三个……
后装火绳枪最重要的就是枪管、枪膛,其余的都只是些小事,无论设计,还是制造枪托、扳机啥的,仅天才木匠小皇帝一人就可以摆平所有事情,对此并不担心,他需要做的是,将所有事情分开、标准化进行。
铸造可以标准化,锻造出来的却不可以,一点点用锤子锻打出来的,几乎每一个都是定制,这会浪费很多时间。
眼看着十六根钢管被放入暗红的炭石中掩埋,刘卫民起身走到钢铁平台前,心下却想着有更多钢铁时,要多弄几个这样的平台,锻压些铠甲之类。
“镇国,内阁方从哲、刘一燝、韩燝、沈淮、朱国祚,吏部尚书周嘉谟、工部尚书黄嘉善、刑部尚书黄克瓒致仕离职,你知道吧?”
“嗯,知道,不过这与小将有何关系?”
看着刘卫民毫不在意,刘养不由诧异道:“叶向高可是进京任了首辅,难道你不担心?”
刘卫民一愣,叹气道:“内阁如今就剩下叶向高、史继偕,又新进了东林党韩爌、拜在魏忠贤门下的礼部右侍郎顾秉谦、魏广微。”
“不仅仅如此,东林党**星为吏部尚书、孙慎行为礼部尚书、王纪为刑部尚书、孙承宗为兵部尚书,剩下的户部尚书张问达,以及刚刚升任的魏广微一个工部尚书。”
“总体来看呢……朝廷还是东林党强势些,但是魏忠贤不也抢了两个内阁和一个工部尚书吗,也算是不错了。”
刘养见他一脸无所谓,苦笑道:“你小子是不是不知道叶向高的厉害?还是无知无畏?”
刘卫民却摇头笑道:“叶向高虽是东林党魁,此人声望也极隆,甚至也善于调和朝廷纷争,但他终究是老了,人老了,胆子就会变小,会因为家小而胆子变小,绝不敢与魏忠贤硬碰硬的。”
“反倒是孙承宗……此人不可小觑……”
“孙承宗?”
“嗯。”
刘卫民看向眉头微皱的刘养,笑道:“东林党创始之人是顾宪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所谓的东林八君子。”
“其后就是内阁首辅叶向高、吏部尚书**星和已死的李三才,至于刑部员外郎顾大章、兵科给事中杨涟、左佥都御史左光斗、户科给事中魏大中等等只是些中流之人。”
“东林党于朝廷大大小小几十上百号人,可这又如何?”
“小将的大舅哥是个长情的人,东林党当年尽管支持小将老泰山,但对大舅哥真心好的,也就孙承宗一人,大舅哥又不憨不傻,谁对他好还是分得清的,所以呢……魏忠贤若想对付咱们的兵部尚书大人,那可着实不会容易了,当然了,这得看孙承宗本人手段,手段足够高明,魏忠贤或许至始至终也只能与东林党拼了个旗鼓相当,若任着性子……那就不好说了。”
“至于其他人……”
刘卫民低头检查着锻压枪管平台,一边用手抚摸平台契合有没有因为重压而移动、脱节,一边说着话语。
“一味的死硬,一味的要求皇室宗亲缩减开支,一味的要求皇室宗亲拿出银钱,为了民间清名威望,受了灾全体上奏请求减免税赋,其实减来减去,减少的还是他们自己,百姓遭灾后,抵御风险的能力极差,若真想减轻灾民负担,分级承担更加合适。富了的多拿些钱粮,穷的少些,甚至不纳税都是可以的,也能实实在在减轻朝廷负担,毕竟,自朝廷调粮、调银终究还是慢了些,而且也容易养肥地方的不良商贾,让他们大发国难财。”
“一味要求别人,自己却不纳钱粮,就算偶尔讨些钱财修桥铺路,得了名利的还是他们自己,而这只是本应缴纳赋税的一小部分。”
“所以呢……这些人自一开始就站在了大舅哥的对立面,又没多少情谊在身,他们越是闹腾,越是让大舅哥厌恶,魏忠贤收拾起来,也越是顺手,这些人是没办法与孙承宗相提并论的,小将又岂会在意他们?”
刘卫民摇头微笑道:“与其为了这些人,这些事情而浪费时间,小将还不如实实在在低头做些事情,钢管锻压可以成功,就可以一两年内装备五万幼军。”
“钱财咱们也还是不足,无法养活五万幼军、一万净军,但小子以为,五六年的时间应该是可以的,有了数万强军,任谁也是无可奈何了小将,小将也就有了能力平了北边之祸。”
刘卫民咧嘴一笑。
“皇家学堂如同一个幼苗,将来也必定是皇家学堂取代东林书院,重塑大明也还是有些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