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驸马有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
“辽东空虚?十万大军都没了,辽东能不他娘地空虚吗?”
“啊?”
“……”
“空虚就空虚吧,事已至此,再如何也无法改变。”
“可你们倒是给咱大明争点气,老老实实在辽东训练军卒,老老实实组织民壮,老老实实准备再战,成不成?”
“一年来……还算不上一年,辽东屁事没干,熊廷弼骂一句,你们还一句;袁应泰还一句,你们还是骂一句!辽东最高两位督师天天吵天天吵!你们这些朝臣亦是跟着天天吵天天弹劾!下面军心就稳了?下面军心就不乱了?”
手指一个个点过去,刘卫民心肺都快气炸了,却又无可奈何。
“行吧——”
“你们厉害!”
“你们嘴大!”
“你们漠不关心,你们不在乎数十万百姓的生死!”
“本驸马是辽阳人,本驸马不能不管,家乡父老为了你们白白死掉,真他娘地不值!”
“你们不管,本驸马管!”
“……”
刘卫民一屁股坐在地上,斜眼看着神色灰败的一群老混蛋们。
“就这样的……只会天天骂架,天天要钱的所谓名将,还想守着沈辽之地?”
“我呸!”
“守不住……咋整?守不住土地那就保着人吧,有人在,建州贼就是得了沈辽,也只是一片废地,也只会更加分散兵力,只要一群废物守着山海关不丢,老子三五年后,亲自领兵废了建州贼,还有回转家乡的机会。”
“可你们又成了啥样?”
“刘卫海调镇江堡,不行!”
“刘卫山调复州,不行!”
“沈辽数十万百姓移出危险之地,也不行!”
“想让老子的兄弟,前去已经变成了建州贼的鸦鹘关送死,这个行!”
“……”
“行就行吧,兴许老子的兄弟多拼死几个建州贼,兴许沈辽之地就坚守了下来……”
“可你们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老子的东西呢,老子在刘家寨日夜不停准备的东西呢?”
“你们不出一文钱,不出一粒粮,不出一两铁,老子的东西呢?你们是准备让老子的兄弟,拿棍子跟建州贼厮杀吗?”
一干老臣面色灰败,想要辩解却无能为力,孙承宗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朱由校身前跪倒。
“陛下,正如刘驸马所言,辽东纷争不止,的确让辽东军将无可适从,我等也是担忧沈辽百姓一旦撤离,大明国土必失,故而才反对撤离之言,至于此次辽东劫掠刘驸马之军资,我等着实不知情形。”
叶向高叹气一声,摇摇晃晃跪倒在地。
“陛下,正如孙尚书所言,我等朝臣亦不愿数十万百姓身遭兵灾之苦,只是一旦没了这些百姓,沈辽军卒又如何安守于城?”
“是啊陛下,辽东军将抢掠刘驸马之军资,我等真是不知缘由!”史继偕也不得不叹气一声。
刘卫民冷漠说道:“各位大人不知今次之事,担忧心下自知无法守住却视而不见的沈辽,这些本驸马相信诸位大人话语。”
“但是,当着陛下的面,诸位摸着良心,尽管本驸马对此很怀疑,你们身上是否还存在着什么良心。”
“哼!”
“陛下当前,诸位大人怎么解决数千军将抢掠本驸马军资,怎么向本驸马解释,如此之骇人听闻之事,熊廷弼、袁应泰竟然一问三不知?”
“当着陛下的面,是不是告诉本驸马,仅仅砍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头,随意编个理由,内廷五万两,本驸马十万两,五千军卒装备,两百门小炮,全他娘地打了水漂?”
“是也不是?”
**星一阵恼怒,大步上前,怒道:“宁德驸马,就算这些东西被抢了,那也还是用于辽东兵事!”
刘卫民眼神冷厉,缓缓起身,**星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魏忠贤忙一手拉住他手臂,唯恐大怒的驸马爷一拳打死了六部尚书。
“魏公公,你干嘛呢?”
刘卫民一脸不悦,说道:“本驸马觉得赵尚书说的很对,反正都是用于辽东兵事,所以呢……本驸马决定了,北京城,但凡在朝廷任职的,甭管大小官吏,都应该拿出家中所有家财用于兵事,都应该与本驸马一般大公无私、忠于国事,先从赵尚书家中开始。”
“你……你敢?”**星大骇。
刘卫民一脸诧异,说道:“不对啊?赵尚书说,本驸马的东西被抢走了也无碍,反正肉烂了还在锅里,本驸马以为很正确,至于赵尚书家中有无军资……没关系,只要您老家中有银钱,有值钱的东西就没了问题,本驸马的军资也是花钱向商贾购买的材料,只要有钱就没问题了。”
“放心!本驸马不嫌钱少,就算您老家中仅有一文钱,俺也算你为国效力,为国尽忠了。”
刘卫民转身向大舅哥弓腰一礼,笑道:“东西不要了,钱算捐给辽东了,熊廷弼、袁应泰爱坑死几十万百姓,也随内阁、六部诸位大人。”
“当然了,臣觉得,有满朝文武所有家资奉献,有如此海量巨财,辽东将勇必会奋勇作战,一举灭了建州贼的!”
“陛下,臣现在就去朝臣们家中,保证一文钱不少的送去辽东,这种事儿……臣喜欢,也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