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在说着什么?
“百万两黄金?”
白日里满朝文武大臣跪谏,欲要治宁德驸马反叛之罪,两宫娘娘也是焦急上火,刚刚得到小公主深夜前来,就知发生了大事情,全都急匆匆前来一探究竟,赶来的郑贵妃和傅懿妃、李康妃等人正好听到张嫣失声惊呼。
朱由校一见这么多人都到了西华门,心下一阵苦笑,不由将纸条送到了郑贵妃手中。
三十六个字让郑贵妃来来回回看了十余遍,与得知了消息的朱由校、魏忠贤一般无二,心下狂跳如雷,纸张也在一干神宗皇帝遗妃手里转了一遍,接着就是光宗一干遗妃们,一张纸条用了一刻钟才最后回到了皇帝朱由校手里。
“陛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就算陛下焦急,也需要明日做了决定,还是先让妍儿回驸马府歇着吧。”郑贵妃想了下说道。
朱由校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看向城头的朱徽妍,说道:“皇妹先回驸马府歇着,皇兄会为大兄主持公道!”
听了这句话语,小公主放了下心来,忙说道:“皇兄也莫要太怪罪朝中大臣们,相公……相公是鲁莽些……”
朱由校心下一阵感叹,点头说道:“皇兄知晓了,皇妹下梯子时也小心些。”
“嗯,皇兄莫要太焦急,马公公传来的消息时,相公可能还在海上,具体事情还需等待些时日,妍儿先下去了啊!”
“嗯,慢一些!”
朱由校看着朱徽妍在一左一右两名净军搀扶下下了梯子,直到三个梯子被人取走,直到小公主拍打着厚实城门,说着离去的话语后,朱由校才深深吸了口气。
“皇太妃,此地有些阴冷,还是回乾清宫再说吧。”
郑贵妃看向一干女人,点头说道:“陛下也知那混账小子性子强硬,在京城时,本宫时时提点他时,也还是每每心惊肉跳,如今去了江南,发生了此等混账之事,更是让我等心忧,不过看了马公公送来的消息……当是江浙将官不遵号令所致,若非如此,信上也不会仅提及福建、广州将官,而无江浙之卒。”
一直替自己女婿担忧的傅懿妃,看到纸条后才放了下心来,点头说道:“当是如此,任谁也知百万两黄金价值几何,前些日孙大人又言及辽东军饷之事,朝廷如今困顿,更需要这些银钱。”
李康妃忙说道:“是呢,刘驸马虽说性子强了些,心性却是好的,若非真恼了刘驸马,也绝非发生了此等之事!”
朱由校微微点头,脸色也阴沉了许多,跟着李庄妃跑过来的朱由检犹豫着说道:“就算如此,也当先请奏陛下才是,也不当……也不当炮轰我大明卫所……”
朱由校看了一眼朱由检,摆手打断他话语,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养,也不提前去乾清宫了。
“刘公公,你以为如何?”
刘养抬眼看了眼朱由检、张嫣,向朱由校抱拳一礼,说道:“回陛下,老奴虽不知具体情形如何,但老奴却是曾听宁德驸马提起过小琉球。”
朱由校点了点头。
刘养继续说道:“小琉球岛屿虽大,却多是山岭,我大明也是有些百姓居于此岛,但多是些福建之民,人数也甚少,还有就是居于山岭的一些躲避战争灾祸的古越人,这才被东番贼占了去。”
“沈辽之地撤离了数十万百姓,这些百姓需要安置,无论安置于何处,都会对地方造成极大压力,所以宁德驸马就想着将数十万百姓安置在小琉球,如此小琉球今后才算是我大明之土,东番贼想要再夺了去也是休想,如今又在那里发现了百万两金矿,更是要夺了此岛。”
“几十万百姓安置已经等不起了,必须要在数月内完成,若如信王所言,几十万百姓等不起。”
朱由校除了木匠活计,就是与刘卫民玩着军略游戏,虽无实战,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根本拖不起,拖了一日就是损失一日无数银钱和机会,听了刘养话语,更是不由认同点头。
李庄妃见朱由检还要开口,不着痕迹拉了一下他的衣襟,笑道:“刘公公所言甚是,将在外有令不受,紧急之事有时也容不得细细思量。”
又看向郑贵妃,笑道:“今日也是晚了些,既然已经知晓了个大概,咱们一干女流也算是放下了提起的心,皇太妃娘娘,咱们就没必要再打扰了陛下,不如先回去吧?”
郑贵妃点头一笑。
“咱们都是些女流,朝廷上的大事情就别管了,还是让陛下处置吧,就算陛下处罚了那臭小子,也算是不错的,也省得他没事儿总是让人心惊胆战!”
“都回去吧!”
郑贵妃开始赶人,一干妇人也只能一一离去,又劝慰了几句朱由校多注意些身体,也带着一帮子姐妹返回慈宁宫。
“陛下,老奴也陪着您回宫吧?”
一帮子妇人开口,魏忠贤也没机会插嘴,直到所有人离去,这才开口,朱由校却不动脚步,眉头更是紧皱不已。
“大伴,你以为当如何?”
魏忠贤一愣,心下一阵极速跳动。
“陛下……若论练兵本事,仅公主领着驸马爷练的净军、幼军就让建州老贼无可奈何,若言忠心耿耿,纵是老奴,亦是自叹不如。”
“陛下也知晓驸马爷的脾性,看起来驸马爷脾气火爆了些,实则并非如此,若非他人真的触怒了驸马爷,当不至于炮轰我大明卫所。”
“飞鸽应该是有好几只的,陈三严送来的飞鸽还是外城乞儿抓住的,原本是不知信件是送给陛下的,若非上面有龙形图案,也不会送入驸马府。”
“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