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小子!”
“只是什么?是不是你又想耍浑?”
刘养大怒,指着刘卫民鼻子就是一阵大骂,看的他人全都呆愣不已。
刘卫民一见是这老儿,脑袋就是一阵头疼,又不由看向他身后之人,苦笑道:“你们怎么都来了,不怕海上颠婆遭罪啊?”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他说“遭罪”两字就是一阵大怒。
“你个浑小子,还知道老子颠簸遭罪?!你知不知道你惹出了多大事儿?”
“为什么不提前说?你啥时候能稳当些?啥时候能不让人这么操心?知道陛下、两宫娘娘有多担心你吗?”
一阵狂风骤雨,刘卫民也成了霜打的茄子,赶紧上前,将这老儿拉到帅位坐下,苦笑解释起来。
“小琉球岛有金矿,小子是知道的,可小子不是想拿到金子后,妥妥的后,才好禀告陛下,哪里会想到江浙将领不遵号令,要不敲打敲打江南官吏,江南水师还怎么折腾?”
“你倒是会折腾啊?折腾了整个大明上下乱窜!”
刘养一想到现在朝廷上的事情就是一阵脑袋疼。
“混账小子,你与老子老老实实交待,那个岛上到底有多少黄金?你要敢再隐瞒,别怪老子恼怒!”
“大概……大概两百吨到五百吨吧……”
“砰!”
刘养一听“吨”就头疼,猛然一拍桌案。
“说两!到底多少两?”
刘卫民犹豫看着刘养,低声说道:“至少……六百万两黄金,还有……还有十万吨铜。”
“嘶……”
“你……是……是……实话?”
刘养差点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两眼瞪成了牛眼,跟着跑过来的孙世纪、刘之坤,以及死活不愿待在南京的方从哲……所有人都傻眼了,就是待在角落里的记录宦官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你小子哪里都不能去,必须给老子待在这里!等待姓余的老儿前来!”
“啊?”
刘卫民大惊,说道:“你怎么把大人也叫了过来?从登莱跑到福建这得好几个月呢?”
“辽东百姓还怎么安置?”
刘卫民断然道:“不行,我必须亲自去看看,再说了,东番贼在南面,金子在北面呢,正好颠倒了个,只要不让东番贼跑出来,我去看看又有多大紧?难道千户大人手里的兵,还打不过一群古越人吗?”
刘养一愣,说道:“你小子是说……金子在另一边?”
“是,是在……”
“啪!”
刘卫民正要用手指比划,刚抬起手臂就被刘养一巴掌拍掉。
“行了,自己知道就行了!”
刘养又看向一干将领,说道:“咱家奉命前来,咱家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堵住那帮该死的东番贼!谁要敢走漏了消息,咱家剥了他的皮!”
所有将领全都起身抱拳。
“诺!”
“行了,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
“诺!”
刘养摆手,一干将领抱拳退去,年轻的总督都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们又能如何?
“刘驸马,刚刚说的是真的?真的……真的有六百万两黄金?”方从哲见他人都已离去,忙不迭追问。
刘卫民微微点头,迟疑道:“可能还要更多些,这里的金矿、铜矿与其他地方的矿不大一样,只有那么不到十里地方有,比较集中,也容易挖,若是没有人偷盗……可能有六百万……七八百万两也不一定……”
“哪个敢偷?咱家剥了他的皮!”刘养眼珠子都红了,好像是他的一般。
方从哲深深一叹,无奈道:“金子越多,南方官吏罪行越大啊——”
“刘驸马,可否放手一些?”
听到黄金数量已经从“百万两”一跃翻了几番,孙世纪更加绝望,颤声道:“刘驸马……南方……南方……不能乱啊!”
刘卫民却眉头微皱,看向方从哲、孙世纪、刘之坤三人,见三人一脸惨白,摇头说道:“刘某只管自家一亩三分地,一路回南京不也没怎么着吗?”
“还有……别想让刘某掺和政事、替南京方头巾们说话,刘某情愿替魏公公说几句,也绝不会替一干大臣们开口,自萨尔浒到现在,刘某哪次深究过?回过头不还是该骂的骂,该喊打喊杀的不还是以往如旧?又不会承俺一分情!”
看着三人一副哀莫大于死表情,刘卫民就是一阵不喜,说道:“放心吧,顶多有几个倒霉蛋顶雷,其他的也没多大事儿,江浙的大头巾们要是懂事儿呢,仔仔细细照顾好沈辽几十万百姓,江浙将领们若是自请北上入辽,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若还是不识大体,陛下才会真的恼怒。”
“与陛下对着干,不听话也就罢了,古今这样的正臣不少,可若再对待百姓冷漠,任谁也会恼怒的。”
孙世纪忙开口道:“刘驸马可以完全放心,几十万百姓绝无任何问题,小老儿愿用人头做保!”
一想到几十万百姓,刘卫民就是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