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魏公公与叶阁老揪打起来了!”
“啥?”
刘昭妃手掌一顿,一脸不解看向同样不明所以的李顺妃、郑贵妃。
郑贵妃在万历帝身边经历的事情比较多,最先醒悟过来,拉过喜儿到身前,脸色也有了些郑重。
“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儿?”
喜儿摇头说道:“喜儿也不清楚,喜儿自八公主那里回来时,见到一群大臣们正揪打在一起,喜儿就只是听了几句……好像……好像是驸马爷造了好几千门大炮,好像……好像是魏公公不答应给叶阁老……”
“好几千门大炮?”
李顺妃一脸骇然,郑贵妃眉头却不由皱起。
“喜儿,现在就去宁德驸马府,将六公主唤来慈宁宫。”
“是,喜儿这就去请公主。”
喜儿忙点头答应,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郑贵妃眉头隆起,微微思索片刻,看向房门外一直弓着身子的宦官。
“阿福!”
阿福宦官忙快步走入殿内,撩袍跪地。
“奴才在。”
“前去一趟乾清宫,去看一下陛下可有说辞。”
“诺!”
阿福退出房门,刘昭妃一脸疑惑道:“姐姐以为陛下未曾出屋阻止?”
郑贵妃微微点头,说道:“魏忠贤、叶向高两人揪打在一起,我朝百年亦难见,若陛下当前,喜儿亦不能见到群臣揪打在一起。”
“姐姐,刘驸马真的造了数千门大炮?”李顺妃一脸不可思议。
郑贵妃却是一脸苦涩,叹气道:“以往何时听说起人人家中可有一口井水?如今刘家寨中,不也是人人家中有井?”
刘昭妃、李顺妃不由一阵苦笑。
“在那孩子身上,什么事儿都不好说,只是……陛下态度有些奇怪,若那孩子真的造出了如此之多火炮,陛下不会如此才对……”
听着刘昭妃话语,郑贵妃摇了摇头,叹气道:“若真如妹妹所言,定然也是因为臭小子与陛下说过什么话语,定然也牵扯了些咱们不知晓的事情,等妍儿前来才可知晓。”
李顺妃犹豫起身,说道:“镇国看起来有些糙,实则做事颇为心细,若魏公公与叶阁老揪打在了一起,陛下也是不闻不问,究其缘由定然也非小事儿,妹妹以为……还是莫知晓方才稳妥些。”
刘昭妃想了下,也犹豫点头,说道:“妹妹所言甚是,姐姐……还是莫要问了吧?”
看着两人犹豫,郑贵妃脸上也迟疑起来,眉头紧皱,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就算不问缘由,也当仔细交待些妍儿,仁寿宫可不比咱们慈宁宫宁静,那些……新进的皇后、妃子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妍儿年幼,有些事情也要仔细交待些。”
郑贵妃如此一说,刘昭妃、李顺妃也觉得是应该仔细交待一下。
慈宁宫再如何,也已经成了过往,甚至还不如仁寿宫那些光宗朱常洛的妃子们,刚刚新进的妃子、德嫔们也只是与仁寿宫亲近些,张嫣代替了客巴巴,整日前去天工阁,里面的缘由就是不说,这些过来人也是一清二楚。
郑贵妃如今也熄了权利心劲,但不代表她就愿意宫内乱七八糟影响了刘卫民,在她看来,辽东前来的小子,不是任何人的臣子,他只属于自己相公的臣子,只属于相公的殿前骑士!
……
学堂已经休了学,学堂上所学的也还只是些简单的文字、算术、西洋语言……
两个妹妹可以不努力,自己不可以,抱着简繁字典,每每都要一个个查阅,一个个注释更加高深一些的典籍,然后再一个个教授给幼军的娃娃们,忙碌的日子总是很快,不知不觉又要长了一岁,每每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脱去忙碌的一日疲惫,这才发觉是如此的孤独,如此想念身边已经印在了脑中的味道……
与刘英儿姐弟一同吃了饭食,一个人趴在书桌上,每次饭后,都要趴在桌面上,一个人静静思念遥远的南方……
“梆梆……公主,喜儿前来府中,说是慈宁宫贵妃皇奶奶相请。”
听着房门外刘英儿声音,朱徽妍不由一愣,忙收起脑中杂念,起身打开房门,有些不解。
“喜儿前来了府中?”
“是。”
“……一起去见喜儿吧。”
朱徽妍走在前面,一年多,个头也长高了些,就是没有身后刘英儿发育的更快,已经有了些大姑娘的模样了,唯独身后依然如故,走到哪,就将两支燧发火枪带到哪。
一行人来到前厅,果然见到喜儿小丫头,正与小屁孩刘卫坤玩着瞪眼游戏。
一见到朱徽妍,也忘记了礼仪,也不理会瞪眼的小屁孩,跳下椅登,拉着朱徽妍小手就要冲出了厅堂。
“喜儿莫忙,慈宁宫是没了银钱吗?”
朱徽妍心下尽管有些疑惑,也没敢太过用力,顺着她的力道向前走了几步。
喜儿忙摇头。
“不是的,是魏公公与叶阁老打架了,一群老大人们都打架了,帽子掉了,头发都乱了呢!”
“啊?”
听了奶声奶气前面话语,朱徽妍初时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打架”又有什么好稀奇的,东林党每日里都与魏忠贤“打架”斗嘴,可听到后面一句话语,就是一向比较冷淡的刘英儿也意识到了不对来。
“为什么呀?”
“喜儿也不知道,是……喜儿去哕鸾宫玩的时候……嗯呐……见到好多老大人正在揪扯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