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徽妍犹豫走入厅内,很识礼向她皇兄蹲身行礼,又向孙承宗一礼。
“妍儿见过老师,还望老师莫要怪罪相公……”
“公主多虑了,刘驸马的话语,孙某虽有些不敢苟同,亦有些道理。”孙承宗忙起身一礼。
刘卫民性子尤为让人生厌,见小媳妇低三下四,忙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看向孙承宗,神色不平不淡。
“孙大人与陛下前来,想来也不仅仅只是说些三眼铳优劣,有事还请明言,当然了,若孙大人想用陛下、朝廷压着刘某,想夺了刘某枪炮厂,孙大人就免开尊口了。”
“不是刘某猖狂,而是你们根本不配拥有,话语虽难听些,却也是事实,给了你们,刘家寨的枪炮厂也只会沦落成一堆废物,不会有多少创新,因为你们根本不懂,不懂科学。”
刘卫民向孙承宗微微一拱手。
“孙大人还莫要怪罪刘某性直口快,当然了,若是生意,倒是可以做一做。”
见孙承宗犹豫,感觉他真有想要做生意的想法,心下猛然一跳,刚刚也只是为了封住孙承宗的嘴,才刻意说了这番话语,见他犹豫,也郑重了些。
刘卫民看向皇帝大舅哥,郑重说道:“想来孙大人也做不了主,毕竟出钱粮购置火器,也还是兵部,是朝廷。”
“不若这样,十五元宵节,幼军进行一次阅兵,一月后,由朝廷、兵部、辽东三方共同组成一个观摩团,我幼军进行一次军演,若孙巡抚有意,幼军可以与辽东最强军卒进行一次实战演练,一者检验辽东军将及我幼军训练情况,二者也可选优淘劣,以便为军卒装备更加精良装备。”
“陛下……”
话语未完,朱由校却突然抬手打断,皱眉思虑片刻,微微点头。
“可!”
“陛下英明!”
刘卫民脸色郑重了许多,看向有些不悦的孙承宗,说道:“孙大人,幼军只是些娃娃军,以孙大人的本事,以及诸多悍将,当不至于怯战。”
“实战演练不是为了什么输赢,而是为了更直观发现问题,不怕有了问题,怕的是不知道问题,军队不同于其他,每一个问题,可能都需要用无数人命去填,消耗的是将士们的性命,空耗的是朝廷财赋。”
朱由校微微点头,看向孙承宗,说道:“老师以为如何?”
之前都说了“可”,再来询问……
孙承宗沉默片刻,叹气道:“刘驸马所言不错,再如何训练,终究还是要检验的,只是……只是臣担忧建州贼趁机作乱。”
朱由校微微点头,转头看向刘卫民。
“大兄以为当如何?”
刘卫民心下恨不得狠狠啃大舅哥一口,今日也太给力了,脸上却很是郑重,说道:“回陛下话,孙大人担忧也在其理,臣以为,陛下可调净军全军北上,臣愿担负净军开拨所用费用。”
“辽东军于北地镇守边关,若陛下连其战力几何都不知,又怎会安心北地安稳,且调拨军卒参演不过三千之人,以净军万人,臣相信,就算建州贼趁机作乱,也当足以抵挡。”
朱由校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脸色大变的孙承宗。
“老师以为如何?”
孙承宗却将目光看向刘卫民,深吸一口气,摇头冷声道:“刘驸马若仅是调我辽东三千卒,净军也无需北上空耗钱财,辽东将勇足以抵挡建州贼狂攻数月!”
“只是……刘驸马想准备如何军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