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
“砰砰砰砰……”
“二排预备!”
“开火——”
……
“四排预备!”
“开火——”
……
“六排……开火——”
“砰砰砰……”
……
“砰砰……”
“轰轰……”
每五轮过后,交叉火力的炮兵阵地的弗朗机小炮就会一阵轰炸,无数散射钢珠会形成密集钢铁风雨,摧毁阵前一切冲过来的贼敌。
蝎子炮在抛射,火铳兵在“砰砰”炸响,弗朗机炮震天怒吼,一波又一波泼撒钢铁风暴,远处的莽古尔泰看着一阵风吹散硝烟处的惨烈,嘴角鲜血不住滴落……
“杀——”
“杀——”
……
“轰轰……”
无数铁骑亡命冲锋,数千民夫立即紧张起来。
“轰轰轰……”
数百开花弹不断在狂奔而来的骑军炸响,一个个哀嚎、临死前嘶鸣栽倒,成了碎片,成了马蹄下肉泥……
箭雨泼洒,碎片横飞……
一刻钟,仅仅只是一刻钟,无数人成了令人作呕的碎肉。
震天鸣锣声响起,明军在奋力甩出无数掌心雷后,全军戒备缓缓后退,退出百米之外,准备重整后,再次近距离拼杀。
一刻钟厮杀,几如排队枪毙,一刻钟,建州贼死伤将近三成,成堆死尸躺在阵前十米外,四十米的距离几乎就是人间炼狱……
看着一手火铳,一手掌心雷的明军缓缓后退百米外,努尔哈赤突然有些畏惧了,他第一次感到了畏惧,五十米,无法冲破防线的五十米……
“撤……”
“主子……”
“滚——”
“撤!立即撤——”
努尔哈赤一脚踢翻李魁奇,愤怒暴吼。
……
“嗯?”
“大帅……建州老贼好像……好像要跑了……”
看着百米外,沟壕里建州贼开始人头攒动向后逃,就知道努尔哈赤感觉不妙果断撤离。
“大帅,咱们是不是紧跟在后?”邢烈不由询问了一句。
刘卫民想了想,微微摇头
“不用,让他们走,咱要的是不断杀伤他们,这种相互消耗就够了,没必要此时来一场大决战。”
刘卫山有些犹豫道:“三弟,建州贼招纳了一些会造炮的海贼,今后也会与咱们一般的,此时不解决……是不是不妥?”
刘卫民见一干将领微微点头,却不由笑道:“你们太过担忧了,不说将来刘家寨会给你们装备更好的火器,就仅仅依靠现在的火器,建州贼也没法子与咱们拼消耗的。”
“建州贼少银缺钱,他们上哪去弄银钱买铜造炮,有了炮,没有火药也不成啊,这些可都是需要银钱的,反正咱们也有不少垃圾,数倍价钱卖给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啊?”
众将全都傻了眼,一脸呆滞看着刘大驸马。
刘卫民笑道:“别这么看着本帅,这是大实话,咱们不卖,你们就以为他们得不到了这些吗?”
“朝鲜人可以卖,倭国人可以卖,甚至咱大明商贾、卫所军卒也会偷偷卖给建州贼。”
“三弟……”
刘卫山急眼了,刘卫民却微微摇头,笑道:“别急,大哥先听三弟说,咱们是不是将沈辽几十万百姓撤离了沈辽?”
众将微微点头。
“没了咱们大明自己人,建州贼银钱从何而来?打又打不过咱们,生死存亡之下,他们上哪里去寻银钱?购买造炮的铜,购买火药,他们不可能用粮食,用皮毛,用人参直接向商贾购买,能吃下这等大宗货物之人少且运输困难,极易被我军发现,如今朝鲜平安道、咸镜道成了我军地盘,朝鲜已经被拦腰截断,倭人也隔着海,小豆芽于倭人之侧虾夷岛,两者要走私偷运,也只能小批量,绝不会愿意直接与建州贼交换大宗货物的,除非是广宁那里,或是大同与建州贼大笔量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