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也有些惊讶了,他之前也有些上好东珠,还是辽东二哥与野人女真交易获得的,只不过都被他卖钱了,现下却没有此等好货。
不仅刘卫民惊讶,一干阁老也颇为吃惊,方从哲却叹息一声,说道:“魏公公这等贵重礼物一送出,我等反而没法子出手了。”
“正是如此,魏公公一会儿可要多罚几杯!”
“哈哈……”
一干大臣或是送了金银锭,或是送了些笔墨纸砚、《女训》啥的,魏忠贤见无人与他礼物珍贵,心下甚是得意,笑道:“咱家也是极力搜刮家资,七凑八凑才弄了十六颗东珠,驸马爷身家巨万,咱家是如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刘卫民眼皮一翻,笑道:“刘某还真可能让魏公公失望了。”看着老宦官以及一帮人不信表情,站起身来,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黄金锁来,一边送到大舅哥面前,笑道:“小孩子没必要这么太过宠着,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才是福,俺家的臭小子浑身上下就一个小金锁,与这一般无二,将来让浑小子罩着小妹妹。”
众人一阵愕然,朱由校却很是满意点头,笑道:“大兄所言甚是,一模一样,有浑小子罩着朕的小公主,今后也没人敢欺负她,这可比钱财珍贵的多了。”
刘卫民微笑点头,又坐回自己座位,向朱由校微微拱手,咧嘴一笑。
“有没有人,敢不敢,不好说,谁又能知道一二十年后的事情,但臣敢保证,拿板凳拼命的勇气还是有的。”
众人眉头微皱,相视目光中异色连闪,场面一时间也显得诡异寂静,桌面上饭食更无一人碰触。
“陛下,臣知晓刘驸马颇为精通兵略之术,臣想知晓,我军二十万与建州贼交战,可否一败?”
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开口时,居于末尾的王化贞突然举杯,此话一出,顿时引起方从哲的不满来。
“王阁老,朝廷尚未决定二十万军卒之事,阁老当着陛下的面,是不是孟浪了些?”
朱国祚举杯向方从哲,笑道:“方侍中说笑了,王尚书只是这么一比,并无肯定之言,朱某想来陛下也是想听听刘驸马的高论的。”
众人看向刘卫民,却不知何时,他已经撕掉一条鸡腿塞入口中,嘟囔道:“御膳房的鸡腿还是不错的,诸位可以尝尝,真的!”
王化贞有些不悦,看向正低头啃食鸡腿的刘大驸马,一脸阴沉说道:“刘驸马,难道就真的不屑与陛下开口?”
一条残碎瞬间飞出,王化贞忙退身闪避,鸡腿砸在未来得及闪躲的崔呈秀身上。
啪!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刘卫民一手抓起桌案上的猪蹄,啃食了一口,笑道:“这猪蹄谁做的?太够味了,魏公公应该赏他!”
魏忠贤忙点头称是,刘卫民这才看向衣衫污了一块的崔呈秀,笑道:“崔尚书没恼怒吧?”
崔呈秀哪敢轻视刘大驸马眼中的威胁,忙起身抱拳道:“是崔某不小心弄脏了衣衫,怎敢怪罪刘……驸马爷?”
刘卫民看向魏忠贤,笑道:“魏公公,你这侄女婿可不老实啊?回去后可得好好教导教导,是刘某弄的就是刘某弄的,何来自己弄脏了自己衣服?”
崔呈秀心下暗怒,却被魏忠贤瞪了一眼,悻悻坐下。
“驸马爷说的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怎能胡言乱语呢?”魏忠贤忙举起酒盏。
刘卫民亦与魏忠贤隔桌对饮了一杯,笑道:“魏公公话语不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明明陛下并未问起,非得往陛下身上乱扯,非得拉陛下做大旗,也是够奸诈得了。”
刘卫民向朱由校抱拳一拱手,叹气道:“臣是武将,朝臣们亦未决定是否出兵沈辽讨贼,臣又怎敢以武乱政?”
话语刚落,魏忠贤忙抱拳说道:“陛下,老奴以为驸马爷此言大善,等朝廷决定了,再询问询问驸马爷好了。”
魏忠贤算是怕了眼前坐着的爷,只要一让他掺和,啥事儿都轮不到他们开口,不得不果断开口,希望第一时间掐断话题,心下更是暗恼王化贞,眼睛也不住向顾秉谦、魏广微等人示意。
顾秉谦犹豫,魏广微想着乾清宫外情景,起身向皇帝抱拳一礼,说道:“臣以为魏公公所言不差,亦以为刘驸马之言实为至理,臣以为……”
“魏阁老,此时并未朝政决议之时,我等也只想听听刘驸马对此次讨贼的看法而已。”赵南星突然开口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