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老者,铁甲已经成了土红色,却像是标枪站在臭皮巷门外。
老管家上上下下打量许久也没上前,除了按在腰间绣春刀看起来还算不错,可这衣着也太破旧了吧?
除了身后站着四个同样花白发须的老人,也没见到有任何包裹,老管家有些琢磨不透五人究竟是何意,也没敢太过跋扈上前赶人,犹豫了好一会才上前一礼。
“这位老将军,有……事儿?”
戚国昌双拳一抱,淡然道:“听闻魏公公举荐了戚某,戚某特来拜谢公公!”
老管家一听是感谢自家老爷来了,顿时露出笑脸来。
“原来是戚将军,来来,还请入府暂等一会,我家主人尚还未有下朝……”
话语还未说完呢,笑脸登时僵住。
戚国昌大拳一抱,说道:“若公公不在,戚某晚些时再来拜访,戚某需先到五军都督府报备,还请老管家谅解。”
就这么走了?
看着人远去没了影,老管家才气的一拍大腿。
“嘿~”
“咱家就是在宫里这么久,也还真没见过这么浑的人!”
……
“三公子,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头发花白的戚十三郎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
戚国昌脚步未停,至始至终都未有回答,戚十三郎与几位老兄弟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苦笑跟在身后。
两个大胖子正抱着肚子从五军都督府衙门走出来,也不知在叨咕什么,若再次相见,刘卫民或许都认不出两个大胖子是谁了,正是李如柏和费英东两人。
远远看到一前四后四名头发花白老者走来,费英东目瞳中闪过一丝讶然,李如柏见来人模样却是一阵叹气。
“没想到,戚家也有再次出头之日……”
费英东一愣,说道:“二公子,这就是魏公公荐举之戚帅之子?”
李如柏一脸落魄道:“不是他又是何人?”
话语间又像是变了个人,一脸堆笑抱拳,远远的大步迎上前。
“戚三兄,小弟昨日就听说兄长被陛下看中,正打算今日前去兄长府邸相贺呢,竟在此处见了兄长,可喜可贺啊!”
戚国昌一见是李如柏,神色不由一愣,淡然拱手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戚某虽一老朽之人,陛下若需要,戚某亦是死不足惜,只是二公子有负父兄勇武之名了,甚是可惜!”
戚国昌微微抱拳,自顾自绕开走向五军都督府守卒,李如柏笑容渐渐僵硬,渐渐成了狰狞,一脸落魄……
戚家虽负盛名,相比东李西麻却也差了一些,如今……
“都是因他……”
嘴角喃喃,李如柏默默穿过冷漠的四名按刀老者,费英东沉默片刻,默默跟在李如柏身后……
……
看着小三送来的情报,一盏茶后,默默将纸团扔进火塘中。陈三严微微躬身退出房门,细细将之关了严实。
“有些意思了……”
……
“戚国昌……朱阁老以为如何?”
“有了先辈教训,还算不错,可以试一试。”
“……阁老所言有理,希望可以如我等所愿,希望……他也莫要再走父辈的老路。”
……
从腋下取出体温计,朱由校自顾自看着上面数字划痕,微笑道:“大兄做的这东西不错,朕都知晓自己是否有无发烧了。”
张嫣不由一笑,一边为他细细掖好被子,说道:“刘驸马做出的体温计对成年人作用还不是很大,可对于无法言语,只知道哭闹的孩子却有大用,就是……太贵了些。”
朱由校却点头笑道:“一根一百两,贵是着实贵了,却也比两年前一支冲天炮值了不少。”
“呵呵……”
“说起一支冲天炮要百两银时,大兄可是把大伴骂了个狗血喷头,如今的百两银钱够朕放一夜冲天炮的!”
看着手里的玻璃体温计,朱由校叹气道:“大兄也嫌贵了,可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越是精细的东西制造越是困难,大兄也是因为孩子们才花费颇多弄了五根。”
张嫣心下叹息一声,又有些怪异道:“慈爝在驸马府上,就是臣妾也曾听闻了些风言风语,陛下欲要册封焴儿太子,刘驸马为何好像没一点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