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十二万,加上辽东现有军卒,差不多二十万,而殿前新军七个协,每一个地位都不会低了,但童仲揆此时却像是他的家将一般,更是在洗漱后,连午饭都未吃就去了刘家寨。
当童仲揆一群学堂娃娃们一般列队、喊着“一二三”号子跑步后,京城朝臣们皆摇头叹息,就是魏忠贤也叹息,叹息一个“废人”出现了。
没人不知道皇帝欲要另立一军是何意,皇帝又怎会允许新军还未拉来京城呢,就有人叭叭贴上了宁德驸马府?
所有人都在等待皇帝的雷霆大怒,可左等右等,都等到了小皇子满月庆生,等到了大年夜,也还没见到雷霆之怒在哪。
魏忠贤趁着赵南星、朱国祚等人冻病了,竟然讨到了一个协的主将,赵南星、朱国祚也不敢病了,重感冒尚未病愈就跑到了朝堂上“咳咳”个不停,而争夺剩余五个协主将名单也愈发激烈。
刘卫民根本不理会朝廷事情,正抱着儿子左看右看,刘大少看着他龇牙咧嘴模样也有些担心,唯恐刘大驸马又趁着他年幼折腾,身子不住扭动,小手张的老大,嘴里也不知是喊谁了,反正就是逮着谁都喊“娘亲”救命。
“天启五年!”
刘卫民举着刘大少一阵怪异。
“咋就三岁了呢?”
见他作怪折腾儿子,一脸担忧的张氏不敢多言,朱徽妍、沈允婻却不怎么怕他,两人竟然齐齐伸手。
沈允婻最后还是没抢过比她小了一半的朱徽妍,却也不愿弱了气势,翻白眼瞪了刘大驸马一眼。
“天启三年十月二十日出生,今个都是天启五年大年初一了,可不就是三岁了吗?”
刘卫民一阵无语,明明一岁多一点,竟然变成了三岁!
“行吧,让老子弹一下,算你给老子磕头了,老子也好给你发个压岁钱红包。”
朱徽妍很是白了他一眼,笑骂道:“相公最是可恶了,哪有这么欺负自个孩儿的?”
“今岁还是不去皇宫么?”又问了一句。
刘卫民顿时一阵苦笑,叹气道:“你家驸马相公还在禁足中呢,想着去给皇爷爷上柱香,可谁让大舅哥的嘴大呢?”
“好像你真怕皇兄似的?”
朱徽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说道:“昨日入宫时见了皇嫂,又说起船匠之事,相公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刘卫民挠了挠头,说道:“有登莱水师就够了,辽东就那么丁点大,在觉华岛建船厂?这脑袋都他娘地咋想的?”
朱徽妍却苦笑叹气道:“相公又不是不知道原委,又何必拿这些话语搪塞啊?”
沈允婻却笑道:“女婢觉得老爷不是恼怒船匠之事,而是恼怒耍的手段。”
“还就这句话语比较中听,想要就开口,说什么在觉华岛修建个船厂啥的,他娘地都想干嘛呢?”
刘卫民一阵恼怒,说道:“咱先不提觉华岛大小、合不合适修建一个船厂,咱就说登莱水师的位置,就这位置,觉华岛适合建造船厂?拿老子耍着玩呢?!”
“嘚嘚,你也别管,张嫣她有本事,你让她来找老子,不行你就让她男人过来,你看老子敢不敢打人!”
刘卫民气哼哼,太气人了,当然他也绝不相信是大舅哥的主意,以他对大舅哥了解,这种腌臜噎人烂事还是做不出来的,至于拿孙承宗,拿辽东来压他……
自来了这个世界,他就没怕过谁!
不提屁事还好,提起就是一肚子气,拿着张面皮扔向小三。
“你也别在家里待了,明个你就去登莱,告诉余大人,将登莱船厂一分为三,十五过后迈克尔要返回西夷,刘国臣为远洋舰队提督,你为副,你们带着船匠,一者送去大明岛,一者送去美洲大明港,那里上好的木头多的是,找地儿给老子就地建造大船。”
“哼!想要船匠?老子花钱培养的……老子做主!”
气的刘大驸马也不陪着媳妇包饺子了,一撅腚抱着不情不愿的儿子跑路,只留下一干苦笑不已的妇人。
“说着说着还生气了……”
“姐姐,陛……陛下不会……不会恼怒吧?”
沈允婻微笑不语,昨日才从刘家寨回来的刘马氏,也只是看了远去的高大身影,也并不开口多言,朱徽妍低声嘟囔一句,张氏却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