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不等朱徽妍回答,沈允婻一脸冷意怒哼。
“告诉王公公,刘家寨不问天下事,今后就不用前来了。”
“小人这就令人赶走。”
前来汇报的老何转身就走,对宫里发生的事情尤为恼火。
“哼!”
沈允婻冷哼一声表达不满,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也没太大解决之法,想保住儿子就必须做出让步,尽管很憋屈,儿子没了,杀了朱由检也无太大益处,反而坐实了弑帝之事,越是知晓,心下越是恼怒。
“妹妹也莫要恼了,爝儿安然无恙就好。”
“也就老爷是个傻帽、傻瓜,换了他人,早砍了他的脑袋!”
刘英儿、徐娇抬头看向双眼依然红肿的张氏,对沈允婻嘴里的“姐姐妹妹”反而不是太在意。
“三姐也别太过担忧,该是爝儿的终究还是爝儿的,爝儿现在还年幼,登基也还治不了国。”刘英儿一边手捏着面皮一边说了句。
沈允婻对刘英儿称呼张氏“三姐”很满意,人却看向徐娇。
“三妹之事是个教训,四妹要以此为戒,别以为杂七杂八的江湖人可靠,随意在寨子里寻几个人也比自以为稳妥的人可靠,寨子规矩多,以军法治人,再加上咱家的恩义,时间长了,人也可靠的紧,远比心眼颇多的江湖人可靠。”
徐娇微微点头,心下叹气一声,在自家老爷回寨子没几日,朱由检就送来了三百多个脑袋,皇姑寺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朱徽妍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张氏,说道:“闻香东大乘教、皇姑寺西大乘教,许多事情外人也不得而知,东大乘教立教较晚些,却也参与了擅闯东宫欲要棒杀父皇之事,西大乘教更为过分,我大明朝立国两百年,至今也从无宦官刺杀皇帝之事,嘉庆之时却差点动摇了我朝根基,如今又做了如此之事,三妹今后不许再与之交往,相公恼怒可还没过去呢。”
张氏不敢多言,默默点头。
“三妹记下了。”
西大乘教创立于明英宗之时,是明英宗与瓦剌大战,兵败被俘虏之后,一个姓吕女子救帝时,帝感其恩建皇姑寺立教。其后皇姑寺毁于嘉庆之时,后又因明神宗生母李太后再次兴盛。
许多事情不得而知,但刘卫民知道,土木堡之事与白莲教有关,后来因鞑靼被迫送还十余个白莲教之人,以此条件才开了市易之事,由此也可见朝廷是多么愤恨白莲教之人。
英宗被俘,一女子凭啥能救他?事前御驾亲征时出现阻止,以民阻止,岂不知御驾亲征就是为了边关安稳?嘉庆之时又因何毀教?
皇姑寺皆女流,还多是宦官宫女信奉,至始至终他也没太过过问,神宗陛下生母李太后都成了九莲圣母,宫内谁又能知晓会有多少人信奉?
皇姑寺比罗教、黄天教、闻香教更加激进,不再是神灵的代言人,而是无生老母直接转世,是神灵直接教人治人,神灵言出法随,远比神灵代言人更具诱惑力。
皇宫对宦官、宫女约束颇多,孤独寂寞无法避免,信奉些佛道寄托也多是件好事,可这种事情又很容易被一些妖魔鬼怪利用,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可以娱乐的事情太少,无法满足内心空虚之故。
沈允婻过往就表明这个女人个性十足,对教派之事极为不屑,说道:“也就老爷瞎折腾,没事儿又撰写个什么宗教渊源干啥,这下好了,没由来招惹了如此多的是非,连西夷大鼻子都寻上了门。”
朱徽妍笑道:“理不辨不明,报社诸多儒家书生,若不与他人争吵几句也不会舒坦的,由那些老爷子清正些我大明朝百姓头脑也没什么不好的,也省的他人利用教派再害了无辜之人。”
“姐姐,今后……咱们真的要前往关外苦寒之地吗?刘家寨、学堂、钱庄、江南和船厂又该当如何?”刘英儿有些担忧说了句。
妇人将包好的饺子收起,刘英儿忙递了湿巾,朱徽妍一边擦拭手掌一边笑道:“魏公公在宫内多年,管着寨子没太大问题,二妹还是寻个合适之人照看江南吧,女人不能老在外面飘着,有了孩子,有个寄托后,再管事儿也不迟,咱家的产业颇多,就怕二妹烦不愿呢!”
听了这话语,不知经过多少事情的沈允婻也心跳陡然加速,目光竟然闪躲起来。
“姐姐……妹妹……妹妹全凭姐姐安排……”
刘英儿、徐娇不由相视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也脸颊绯红低头扭捏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