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默清脆地说:“妈咪放心,我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好的,不会给我造成阴影和害怕的,你看,我今天去幼儿园了,我们的生活和以前一样,妈咪也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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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罗依依很欣慰,也很心酸,自己照顾他太少,所以他才会出这么成熟的话。
那天工作时间,罗依依接到前台电话,说是有个老太太找她。
罗依依下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冯思萍,六年不见,老人的鬓角多了几缕白发。
冯思萍也看到了她,微微佝偻的身体吵她走来,热情地拉住她的手,眼角闪着晶莹的光,哽咽地说不出来话。
罗依依也思绪万千,这个老人是沈敬岩的母亲,她叫过她一年的妈,而在他们结婚之前,她就对她很好很好,像亲生女儿。
只因她在路上救下一个倒在汽车旁的老太太,路人都以为是碰瓷的,只有她扶起了她,送她去了医院,还输血给她。
罗依依眨了眨湿润的眼眸,“去我办公室吧。”
她防备所有人,却不会防备这个善良的老人。
罗依依的办公室里宽敞明亮,她亲自给冯思萍倒了一杯牛奶,坐在她身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想了片刻才说:“阿姨,您怎么来了?”
冯思萍眼里的泪滚落出来,布满皱纹的手擦了下眼睛,才音线颤抖着说:“我再不来,你和敬岩是不是就要离婚了?几年前你一声不响就走了,我……”
她脸上的褶子凝聚着几抹悲凉,“你们走到这一步,我真的很难受,我不想让你们分开。”
罗依依勉强勾了勾唇,拿过纸巾擦拭着她的泪,亲切地说:“阿姨,唐雨嘉会是您的儿媳妇,敬岩一向孝顺,他们会对你好的。”
冯思萍悲怆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不应该爱那个女人的,你相信我。”
现在来纠结爱与不爱已经没有意义了,罗依依将牛奶递到她面前,内疚道,“阿姨,您这几年过的好吗,是我的错,我应该去看望您的,只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所以拖来拖去拖到了现在。”
冯思萍被岁月的风沙浸润过的眼睛不似几年前的清明,却将罗依依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望进了眼里,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好,我很好,可是敬岩不好,他背负了太多,他的难受和痛苦藏的很深,他骗得了任何人,但是骗不了我。”
罗依依垂了眼帘,心虚地不去看她,她能说她有了孙子吗,能说她的儿子绑架了她的孙子吗,她只能将一切压在心底,成年人的世界,哪个人不是背负了重重责任。
冯思萍爱怜的将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瞧你瘦的,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我给你的银行卡和珠宝你也没有带走。”
罗依依顿时泪如雨下,呜呜地哭出声来,心碎了一地。
冯思萍抚摸着她的长发,半抱着她的身体,“孩子,回家吧。”
罗依依喉间像被塞了一个铁块,疼的发紧,转身和冯思萍抱头痛哭,“妈,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冯思萍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那你回来跟我住好不好,你知道的,敬岩忙,不常去看我。”
罗依依哭够了,这才抹了眼泪,她纵然再多不忍心,却还是拒绝了她的要求,如今她不再是一个人,她也有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