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如真藏起心中的落寞,抬头看着风雾隐。
“大哥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只不过真到了这一日,我心里却舍不得了。隐儿,你一定要记得,不论你在哪里你都要照顾好自己。以后没有隐儿在,大哥这墨菊轩会冷清很多,隐儿有空了就回来看看我们,这里永远都是隐儿的家。”
樊如真说完看着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来。
风雾隐心种触动,走上前去蹲在他身边,望着他清雅温润的脸。
“大哥,我会的,我会经常回来看你,还有爹娘,阿祁。”
“大哥今日有没有觉得身体好了很多,不过大哥的气色的确比从前看上去要精神。”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大哥可否让月为你仔细察看一番。”
樊如真知道风雾隐是担心自己便没有推辞,将膝上的琉暄琴递给到她手中,然后伸出手让凤清月为自己探脉。
凤清月用灵力探了探他的心脉,眸中异色一闪而过良久之后他才收回手。
樊如真自是察觉到了凤清月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还有那短暂的迟疑。
樊如真与凤清月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凤清月自是读懂了他眼里的请求,他知道他为何如此,所以无法拒绝。
凤清月听到身后传来风雾隐关切的询问,状若无意地转过身去回道:“无碍。”
风雾隐听到凤清月的回答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语气也轻快了些。
“大哥,真的太好了。你的身体大有好转,我心里着实为你高兴。明日就是阿祁生辰,我已经答应了爹娘为阿祁过完生辰之后再走。”
“你身体才刚刚好转,要多注意休养,我还是推你进屋吧,这亭子里头风大。”
风雾隐正欲推着樊如真往屋内的方向走,恰巧就看到了樊祁与肖暮莲二人朝他们走来。
樊祁招招手,对着樊如真和风雾隐笑着。当注意到站在风雾隐身边的凤清月时,他心里虽疑惑但还是礼貌地点了下头。
凤清月也同样对他回以礼貌的淡笑。
肖暮莲走上前来对着凤清月抱拳一礼,见凤清月不甚热络,他也并不在意,他明白凤清月其实对陌生人始终都保持着礼貌与疏离,加之他气质尊贵,无形之中就有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距离感,其实他心里对凤清月是有一些忌惮的。
肖暮莲收回视线,看着端坐在轮椅之上,矜贵自持,端方雅正的樊如真,亲切自然地打着招呼。
“樊大哥,别来无恙。观樊大哥的面色,身体应该已是大好了,暮莲真心为樊大哥感到高兴。”
樊如真神色柔和,浅笑道:“多谢暮莲挂念,我已大好。我听隐儿说了,这次北境之行你也帮助她许多,她那般不辞辛苦也全部都是为了我这个大哥。在此我也郑重的对你表示感谢。”
肖暮莲连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樊大哥言重了。樊大哥既是大好了,这就是最值得令人高兴的事了。”
“刚才听阿祁说起,明日他生辰会在枫林别业了举办家宴庆祝,所以我打算等过了阿祁的生辰再离开,所以这几天就要在府上叨扰了。素闻樊大哥琴画双绝,暮莲也对樊大哥早已仰慕以久,只盼有机会能一睹樊大哥的画作,有幸能请教一二。”
樊如真略一思索,“暮莲过誉了,其实我已经许久未作画了。我书房中倒有几幅大家名作,另还有一些收藏。如果你有时间可以随我前去欣赏观摩一番。若是你有看重的,我也非常愿意相赠。”
风雾隐见此便对肖暮莲嘱咐道:“看画可以,只是不要打扰我大哥太久,他需要休息。阿祁你在旁边要看着点。”
樊如真心中无奈,叹笑一声,“隐儿,大哥没有这般脆弱的。”
樊祁也立刻附和,“隐儿,你紧张过头了,不过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好了。”
肖暮莲亦是眼露欣喜,能得到樊如真的邀请他自是无比高兴的。他也心知风雾隐是出于关心樊如真,所以非常干脆的保证道:“那是自然,我不会耽误樊大哥的休息时间的,隐儿不用担心。”
肖暮莲虽本性不羁,却是个真正爱画之人,且犹爱收藏名家画作。只因樊如真向来低调,所以他之前也很少有机会与他在这方面交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