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乡野之人竟敢如此胡言乱语。”靖杰显然是被凤清月直白的言语气到了,觉得他在大放厥词,冒犯了自己的主子。于是大喝一声,抽出手中的宝剑朝着凤清月急刺而来。
凤清月岿然不动,全然没有将眼前的攻击放在眼中。
就在靖杰的宝剑与他只有一指距离时,岳明澈身影一闪便徒手隔开了靖杰手中的宝剑,一挥手就将他抛了出去。
“凤公子,多有得罪。我这属下冒犯了公子,岳某在此向公子赔罪。还望凤公子大量不与他计较。”岳明澈言语诚恳,但姿态始终不卑不亢。
凤清月欣赏他身上的气度,也觉得他这般骄傲的人,为了雾隐能做到这般也着实不易了。
“凤某并不在意。”
“只是你的情况到底如何,你自己想必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言尽于此。”
岳明澈眼中暗流涌动,一想到自己毫不在意的生死之事,被这人轻飘飘地点了出来,曾经刚刚得知自己即将命不久矣的真相时,那种绝望的感觉,想要毁灭所有的冲动又被他忆起。
“是啊!他怎么会不懂呢,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可岳轻隐就那样闯入了他的生命,他舍不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黑暗里,他要尽自己所能的对她好,想再让她陪自己久一点,再久一点。他的心实在太寂寞了。”
“还有他可怜的母妃,他是恨她,恨她狠心绝情的弃自己于不顾,离开了皇宫,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她追求的爱情并没有结果,反而成了太后要挟自己的筹码。那个女人再可恨,可也是生他之人,他做不到如她一样狠心,弃她不顾。”
他拖着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完全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直到他真的闭了眼,一切也就了结了。
可是这个人为何要这样直白的提醒他呢。
他其实也动了杀意,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又毫无招架的感觉。
可是一想到岳轻隐还需要眼前这个人,他就收敛了心中所有的情绪。
“凤公子有何要求都可一一道来。”
“主子还请三思。”
岳明澈并未理睬身后靖杰,靖远的异口同声,冷静沉着的望着凤清月。
“凤某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喜外人打扰,替人医治期间更是如此。凤某因人而异,决定医治的时间,还请到时不要过多干预。”
“凤某没有什么需要的。”
“你们三人日夜兼程赶来此处,想必已是极累的,今夜就先在这竹舍中住下。明日再出发也不迟。”
“此物可固本培元,清心疗毒,你每日服用两颗,可缓解你身上的毒性,只是这丹药也无法为你延续性命,你的五脏六腑早已被长年累月的毒性侵蚀,已是回天乏术。”
“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原是要提醒你,既然时日无多,何不珍惜眼前,放下心中执念,让自己快活些。”
岳明澈只犹疑了一瞬,就收下了凤清月递给自己的白色瓷瓶,将它收在怀里。
“多谢。”
“不过岳某如今心中很是快活,也有非常珍惜的东西,我请凤公子医治的便是十分重要之人。至于心中执念,即是执念又如何能轻易放下。若换成凤公子你,肯定也是轻易做不到的。但还是感激凤公子今日之言,岳某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