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轻用汤匙搅轻轻拌着咖啡:“认识吧,但不是很熟。”
那个女警官突然目光如炬地紧盯着语轻:“你们之前有私人恩怨,对吧。”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语轻嬉皮笑脸的说,“难道一个人举报另一个人就一定是因为私人恩怨?那你们平时脱了这身警服在路上路见不平,还会不会见义勇为呢?像我这样的五好公民,出于社会责任感主动协助你们警方办案,怎么反倒还成了我的不是。”
“这不是你嬉皮笑脸的地方,给我把态度摆端正点!”审讯语轻的女警察用力敲了下桌面,“蔡茯苓现在就在你的隔壁,她已经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全招了,你要是赶紧交代,说不定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就算我之前跟蔡茯苓有点什么小恩小怨,那也是我们私人的事情,没必要上纲上线扯到法律层面来说吧。”语轻虽然平日里成天嘻嘻哈哈,但骨子里也是个有脾气的,一进来就被当犯人一样又审又训,搁谁那儿也不舒服,“再说了,实名举报无论真伪,都不会追究举报人的相关责任,你们执法人员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你说的那是实名举报,但以你目前的行为,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判定你是因为和蔡茯苓存在私人恩怨,所以蓄意污蔑对方。陈女士,报假警影响警方办案,浪费社会公共资源,那可是要被拘留的。”另一个许久不开口的男警官明显是唱白脸的,上来先给语轻陈述了一番利害,然后又慢吞吞地诱导她,“不过念在你是初犯,我们警方又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对此事展开了调查,并没有发酵出很坏的社会影响,所以只要你愿意和蔡茯苓私下达成和解,我们可以一切按照民事纠纷的流程走,不再对你进行刑事处罚。”
“什么鬼啊,蔡茯苓她挪用公款170多万,这可是铁板钉钉证据确凿的事情,就这个数额怎么着也得先判她个五年六年的吧,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成民事纠纷了?”就算审讯室里贴心的开着空调,语轻也被活生生气到浑身发热,整个人像被过度填充的气球一样,随时有可能爆开,“警官,我昨天可是连她挪用资金的来源和去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了,我要真是诬告能说得那么详细吗?现在可是互联网时代,这些事儿你们警察联网一查就能知道,我有什么造假的必要?”
“陈小姐,你先不要急,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们警方和受害者都没有打算
追究你的责任。”那个男警官打开手里的文件夹,翻到其中一页推到语轻面前,“关于蔡茯苓的资金状况,我们调取了她近半年的银行流水记录,你可以看一下。”
语轻低头看了一眼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夹,发现根据上边儿的银行流水,蔡茯苓这半年内的确曾有过几次大幅度的资金流入和转出。
而且语轻对这几次资金运转的时间都很熟悉。
第一次出现大量资金转入的时间正好是自己重生之后,蔡茯苓约她见面,一直不停念叨劝自己跟墨轩钧离婚,结果被墨轩钧摆了一道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不仅丢掉了发展前景一片光明的工作,而且还被迫赔给了老东家一大笔违约金。
而这笔资金的数字,正好和蔡茯苓赔给老东家的金额一模一样。
第二次出现大量资金转入,按日子算,应该是自己刚进入墨氏集团,还在做墨轩钧小助理的那段时间。
那段日子语轻遭受了很多明里暗里刁难算计,还被陈语嫣跟墨家内部的人联起手来坑。
要不是语轻运气好,又死死抱住墨轩钧这个金主爸爸的大腿,估计早就被她们诽谤成胸小且无脑的傻白甜了。
最后一次大额资金转入则是墨染刚开业,前后有两波混混来砸店那段时间。
虽然语轻当时以为这件事只跟陈语嫣有关系,但看着眼前如此巧合的转账时间,那件事要是和蔡茯苓没关系才有鬼。
一桩桩,一件件,语轻还真没想到,她这个所谓的好闺蜜竟然在背后插了自己这么多刀。
语轻不服气地合上了文件夹:“警官,我记得昨天跟你们说过,她挪用的钱是王氏童装打给他们公司的一笔尾款,你们查她私人账户没问题,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对面的警官冷冷地看了语轻一眼:“你提供的那个对公账户我们也查过了,里面的余额是正确的,并没有你所说的挪用行为。”
“不可能!”语轻一脸震惊,“她明明把里边儿的钱都拿去买股票了,现在股票套牢她也没办法迅速回笼资金,那里面的钱怎么可能没少呢?”
如果换了旁人,语轻可能还会怀疑一下是不是对方学艺不精,没控制住股价让价格又弹了回去。
可这次出手的是自己亲老公墨轩钧呀,以他的个性没有金刚钻是万万不会揽这个瓷器活的。
“我们已经和王氏童装的负责人王中王先生取得了联系,对方提供的转账凭证和蔡茯苓小组对外账户里的余额完全吻合。”
警察在陈述客观事实的时候,省去了蔡茯苓小组的对公账户里曾经有大量资金外流,但在陈语轻报警之后,这笔资金又莫名其妙地转了回来的事实。
毕竟人总有个犯错的时候,只要挪用时间不超过三个月,并且及时归还,在警察查账的时候不露任何马脚,也不会有人去计较这笔钱突然转进又转出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