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钧突然狠狠地砸了一把方向盘,低沉的嗓音格外沙哑,疲倦中透着愤怒和质问,“我回公司是查你要的资料,我定了你最喜欢的餐厅和螃蟹,我让人在墨园准备了整整一房间的鲜花,床上摆满了你最近看的美剧周边。陈语轻,什么叫我跟他一比高下立见?你是瞎了还是傻了!”
墨轩钧沙哑的声音听得语轻一阵心疼,也顾不得自己脑袋还晕晕乎乎,赶紧握住了他的手:“老公,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知道你疼我,在我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是我又傻又瞎,不识好歹,到现在你说了才反应过来。”
“陈语轻,我们结婚一年了,这是我最高兴,也是最患得患失的一年。”墨轩钧低垂着头,往日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从头到脚都丧丧的,“你永远有说不清的抱怨,有莫名其妙生气的原因,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老公,你什么都不用再做了。”语轻赶紧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现在就很满意,真的。”
语轻的手伸过去一次,墨轩钧就打一次,摆明了一副本宝宝轻易哄不好的样子:“你要是满意,你为什么跟江无情跑出去鬼混?为什么当着我的面一次又一次的维护他?为什么非要往我心口戳一刀?”
语轻简直头都大了:“老公,我们真的就是去郊区吃了顿螃蟹,这怎么就和鬼混扯上关系了?有这么丰富的联想能力你卖什么奶粉啊?你回头写小说去吧,不出三年肯定红遍大江南北。”
墨轩钧偏执地强调道:“他把你带走就是对我最大的挑衅。”
“是是是,他这个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想事情考虑不周,活该不是个玩意儿。”语轻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怎么诋毁怎么来,“老公你放心,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先狠狠地替你扇他两个耳光。”
“不用了,我没这么小气。”墨轩钧傲娇地哼了一声。
其实心头的潜台词是,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不仅是江无情,就连整个陈家,过了今天也将不复存在。
所有知道那个秘密,可能会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语轻看不见自家总裁大人的心理活动,还真以为他改了腹黑的德性,变得宽容大度起来,心头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老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外边好冷啊,我们回家吧,我保证以后再见男性友人的时候一定提前打个电话给你报备,好了吧?”
“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墨轩均步步紧逼地给语轻下着套,“你会不会觉得我管你管得太紧了。”
语轻面上假装客套,心里巴不得他赶紧拒绝:“哎呀,没关系啦,大不了你管我我管你,大家礼尚往来喽。”
“好。”墨轩均倒是半点没跟她客气,答应得飞快,“以后你只要走出墨园的门,所有的行踪都要向我报告,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吃了什么东西,见过哪些人,做了哪些事。还有,别想继续拉着十一帮你打掩护,如果再让我发现他有帮你隐瞒任何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就把他卖到非洲去,然后重新给你安排新的暗卫,而且所有暗卫在你身边待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我倒想看看面对生面孔你怎么套近乎。”
语轻听得一张小脸都皱成了苦瓜:“老公,你这也管得太宽了吧,人家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墨轩均的声音冷漠如水,里面还夹杂着凌厉,“陈语轻,我不在乎付出心血去帮你铺路,也不介意用整个墨家垫在下面让你一步一步往上爬,但是如果你觉得自己爬得够高了就可以离开我,那我不介意再把你扯下来。自由自在的墨太太和24小时被监控的陈总,你只能选一个。”
语轻委屈地抽了两下鼻子:“我就不选,你这个坏人。”
“不选那就关禁闭,每天只许吃一顿饭,关到你服气为止。”墨轩钧侧着身子,从头到尾不敢看她,哪怕耳边传来了细细的抽泣声,也继续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动作,怎么也不肯转过身来。
因为他知道,立规矩的机会就这么一次,要是继续像往常那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自己以后就更管不住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还老爱招些烂桃花回来的家伙了。
爱也好,恨也好,喜欢也好,讨厌也好,只要能把语轻留在身边,无论维持他们关系的是哪种情绪,他都觉得甘之如饴。
语轻突然像狗一样在他胳膊上用力咬了一口,隔着一层衬衫,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我选好了,反正我做什么都行,就不要做被你养在笼子里的墨太太。”
一瞬间,墨轩钧突然想把压抑了很久的心里话都抖出来,其实我不是想处处管着你,把你养在笼子里,我只是因为太爱你,所以舍不得让你冲锋陷阵,吃我曾经吃过的那些苦。
凌晨5点,B市机场,一辆临时从南非加运的客机缓缓降落。
“菲尔,你总算舍得回来了。”江无情看见李爱国就好像看到了主心骨,“非洲那边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