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心芮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只好假装自己很忙:“轩钧,我这边还要再接待几个从外边儿过来的叔叔,就先失陪了。你之前的朋友们都在二楼,赶紧带语轻妹妹上去跟他们见个面吧。”
墨轩钧拢了拢语轻的头发,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带着成年男子独有的特殊磁性:“你想去吗?”
语轻嘴里塞了两块车厘子蛋糕,硬是挤不出说话的地方,只好努力地摇了摇脑袋。
下边有这么多好吃的好喝的,旁边的服务生长得还那么帅,她才不要去二楼见什么墨轩钧的鬼朋友。
墨轩钧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谭心芮的面给语轻喂了块黑森林,然后用指腹轻轻拭去她嘴角的奶油:“她不想去就算了,语轻喜欢甜食,我陪她在这吃东西就行了。”
“你现在的耐心可真是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谭心芮心里简直嫉妒得不行,为了不丢人丢分儿,还得强迫自己笑得一脸温婉,“早些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别说看着我吃东西了,无论做什么,你的注意力都不会集中超过一小时。”
墨轩钧皱了下眉:“这和年龄没关系,你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一张嘴,一块饼,能吃出什么花样。”
正在埋头喝桃子气泡酒的语轻被墨轩钧逗得实在憋不住笑,酒水进了气管,呛得她好一顿咳嗽。
墨轩钧赶紧帮她顺了顺气:“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你们聊。”语轻笑得一脸大度,神情甚至还有些小期盼。
看墨轩钧这个顶级直男癌代表怼谭心芮这个满级绿茶代言人,简直是太爽了!
自家老公到底是什么宝藏总裁啊,又腹黑又毒舌,不仅不跟前未婚妻藕断丝连,还每次见面都要把人家怼到落荒而逃。
“你去忙吧。”墨轩钧倒是完全没有再跟谭心芮聊下去的想法,“她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有陌生人在旁边盯着。”
“老公,我现在竟然有点开始心疼谭心芮了。”语轻看着对方落寞的背影,各种复杂的情绪全都涌上了心头,被深爱这么多年的男人塞了一嘴狗粮,还要被下逐客令,这也太惨了吧。
“路是她自己选的,有什么好心疼。”墨轩钧单手背在身后,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里净是难以融化的坚冰,“我早就告诉过她,她喜欢我是一码子事,我不喜欢她又是一码子事。感情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又不是只要投入了就能换来结果。飞蛾扑火,能有什么好下场?”
语轻对墨轩钧的双标思维早已见怪不怪:“你还有脸说人家,你当初不也是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还硬要往我这个火堆里边儿撞。”
“你算什么火堆,顶天就是个蜡烛,还是那种一块钱一大包,用来点生日蛋糕的,只要随便扇扇翅膀,就能把你的火熄灭。”墨轩钧脸上的表情依旧井然无波,冷漠的眼神却浮现了些许松动,眼底蕴着只有在语轻面前才会表露出来的人间烟火气,“而且我有的是办法把你留在身边,有形的锁,无形的锁,一层套着一层。锁久了,就算生不出爱情,也总该有点亲情吧。”
语轻砸吧了一下小嘴:“老公,为什么我是一块钱一大包的蜡烛,你就是火堆?你是不是又在悄眯眯的夸自己?”
墨轩钧刮了下她圆润挺立的小鼻子:“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随着宴会开始的时间逐渐推进,进场的宾客也变得越来越多。
语轻站在餐架前吃了人家整整四盘的水果和糕点,这才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吃饱了,走吧,找个位置坐下来准备看好戏啦。”
墨轩钧极其熟练地把手攀上了她的腰间,感受着一天比一天丰腴的触感,嘴角的笑容不禁又深了一分:“少喝点儿酒,今天晚上还真有一场好戏呢。”
“三叔,五叔,七叔,堂妹,堂弟,你们来啦。”今年是谭心芮第一次独立主持谭氏集团的大小事宜,也算是接任家主之前的一个重要考察,所以她在每一件事情上都会力争做到最好,哪怕只是一场在小城市举办的慈善晚宴,也特意邀请了家族中众多的老人前来助阵。
之前因为在欧洲闯下弥天大祸,被家族里的老人们抓回去狠狠收拾了一顿的谭磊今天穿了套中式风长袍,手里还拿了把写着“风liu倜傥”四个大字的折扇,举手投足间尽显纨绔子弟的风貌:“堂姐,你这场宴会办得挺热闹的嘛,真没想到B市这种小地方也能请来这么多政商名流。
”
“不过是场小规模的义卖而已,都是大家给面子,才愿意特意百忙中抽空来捧个场。”谭心芮一看见自己这个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堂弟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欧洲基地就是为了救这个家伙才暴露的,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失去了手里一张重要的底牌不说,还被董事会狠狠地责骂了一番,说她太过于年轻气盛,想事情激动易怒,不够全面,得先在基层干个两三年,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再提接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