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耕他们大喜过望,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撞开。
就在杜成耕和何知风打成协议的瞬间,门就是被撞开了。
迎面走来的人正是那杭担泥,此刻的杭担泥满脸的都是阴沉之色,刚才他透过火把,已经看到外屋里面的血迹,还有那些狰狞的尸首。
他的内心早就大急出来了。
所以,他看到黄金翅和杜成耕他们围着何知风的时候,不由得大声的喊了一句:“莫伤了何大人。”
黄金翅看向了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哦?都喊上何大人了啊,怎么?杭担泥,你这是要跟官军混了么?”
杭担泥旁边的一个喽啰立刻说道:“哼,跟官军总比跟你们这帮子流贼强,你们快点放了何大人还能饶你们一条命。”
“流贼?哈哈,现在这个时候你们还是水贼呢,杭担泥,你的手下也忒没规矩了点,我问你呢,不是问他。”黄金翅看到这个样子之后,也是不再着急,只是示意属下们仔细的看好何知风。
而那杭担泥狠狠的蹬了那个喽啰一眼,然后冷声的说道:“黄金翅,你这么做,可不是作为一个客人的道理。”听到这句话,黄金翅说道:“哼,我们定虏营用的着跟你讲道理么?”
“你?”杭担泥听到这句话就要大怒。
这个时候,$黄金翅后面的杜成耕慢慢悠悠的出来,说道:“杭当家,你要知道,我们这次来,是和你们玩命的,不是谈判的。”
“你是?”看到杜成耕说出这句话,杭担泥满肚子的疑问,就刚刚见面的时候,他感觉杜成耕肯定不是一个小厮那么简单,现在看到杜成耕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黄金翅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定虏营的军师,杜成耕大人。”
听到这句话,杭担泥脸色倏忽的就是一变,他说道:“你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请杭当家加入我们定虏营,同富贵共荣辱。”杜成耕慢慢悠悠的说了出来。
“哼。”听到这句话,杭担泥冷笑了出声,接着说道:“加入你们,凭什么?”
“就凭我们手上的这个人。”杜成耕对何知风使了一个眼色,安慰了他的心,又是狠狠的说道:“杭当家,我想你该知道,如果我们要是杀了他,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我不知道我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活下来。”杭担泥也是出来了真火,口里也是放出狠话出来了。
“我们说了,就是来和杭当家你玩命的。”杜成耕听到了这句话,却是丝毫的没有慌乱,说道:“只不过我们杀了何大人,你就恶了官军,然后你再杀了我们,杭当家,这个豫北还有你的容身之地么?”
“啊。”听到了这句话,杭担泥禁不住的大叫了一声,但是脸上却是露着一丝的迟疑的神情,这杜成耕说的不错,如果说这何知风使官军的代表,而那杜成耕他们就是流贼的代表了,两方都得罪的话,对于杭担泥他们的水寨,等于是一个灭顶之灾了。
“杭担泥,我可是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还向着和官军勾结,你忘了你的破家之恨了?”黄金翅也是阴测测的说道,杭担泥听到这句话更是的迟疑出来,他本为良善渔户,只是因为税吏逼的实在太狠,才是家破人亡,联系上几个穷苦渔户剁了那些税吏,亡命在这条沁水河上面。
所以,听到黄金翅这句话,他不禁的又是心有戚戚焉。
而后,黄金翅又指着杭担泥身后的人们说道:“你们,你们,你们谁和官府没点深仇大恨,大老爷们,不思报仇雪恨,难道要甘为官军走狗么?”
听到了这句话,杭担泥身后的人们都是一脸的羞愧。
就在这个瞬间时分,却是异变突生,只是见到黄金翅一个快步,然后就是来到了杭担泥的身边,然后猛的就是那么一拉过来,在人们还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杭担泥被擒!
一时之间,这个狭小的屋子里面彻底的大乱,人们都是目瞪口呆而又惊恐万分,杭担泥的喽啰们,大声的吼道:“快点放了大当家。”说完又是拿出了武器,但是看到黄金翅放在杭担泥脖子上面的刀锋,一时又是投鼠忌器。
而杭担泥却是出奇的平静,他说道:“好了,黄金翅,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没什么,只是希望杭当家您能跟我们走一趟。”黄金翅笑了一下。
“不能啊,大当家。”听到这句话,杭担泥的喽啰们都是大急了起来,局势一时之间有了些失控的场面。“都给我安静下来。”这个时候,杭担泥显现出来了他的大当家的本色。
他有些淡然的说道:“好,我跟你们走。”
黄金翅听到之后大喜,说道:“好,大当家够爽快。”
“但是。”杭担泥又说道:“我要他留下来。”杭担泥的手指着在一旁羽扇纶巾模样的杜成耕。黄金翅的脸色倏然就是变了。
杜成耕愣了一下,然后拍拍身子,说道:“好,既然杭当家敢去我们定虏营,我又怎么不敢孤身在你这沁河水寨。”
黄金翅着急的说道:“军师大人。”
杜成耕摆了摆手,说道:“你回去和将军说,这一切都是我指使你做的,他必定不会怪你的。”
这那然后他又说道:“杭当家,这下可好,恩?”
杭担泥刚才那一番话,其实也是想来找个台阶下,没有想到这杜成耕竟然真的接下了,他一时之间有点愣住了,这个书生不一般啊。
但是他也算个非常之人,说道:“好,既然……”这时候他竟然卡壳了,他有些讪讪的问道:“不知道军师大人姓名是谁?”
杜成耕洒然一笑:“学生杜成耕。”
三日之后,杭担泥及属下归入定虏营。
杭担泥看着依然是羽扇纶巾模样的杜成耕,笑着说道:“军师大人神策,我杭担泥服了。”刘清再一旁看到,笑着说道:“杭百户不要如此,现在你既然入我定虏营,就不要这么的生疏了。”
此刻,却是在定虏营的大帐当中。
原来,在三天之前,杭担泥来到了定虏营,听闻刘清他们的计划之后,一拍胸口,骂道:“老子也能入京城了,干他的。”如此这样,竟然就是彻底归心了。
虽然有些突兀,却是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