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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韩不周单手撑着额,笑问。
燕卿卿恨不得挖了他那双含笑的眼,那里面仿佛写满了对她不自量力的嘲笑。
“外头的,可是皇叔的人?”她不答反问,话说的咬牙切齿,却还要维持一副柔和的神情,因此漂亮的脸蛋有些难以言喻。
被质问的韩不周一脸无辜:“我除了车夫与青一,并未带任何随从出行。”
燕卿卿脸僵的愈发厉害:“那外面的一群是何人?”
韩不周双手一摊:“兴许,是马匪?是强盗?”
“……”
话音刚落,忽而一声巨响自身后响起,燕卿卿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人拦腰抱起,天旋地转之下,再定睛时,眼前便换了个景象。
只见他们方才所落脚的马车已成两半,地上一片狼藉,车夫正被一光着胳膊的莽汉踩在脚底搜身,场面顿时肃杀起。
燕卿卿圆瞪着双眸,眼看着那车夫就要被人一刀劈死,她失声大叫:“韩不周,你快叫你的人住手!”
韩不周没有依她所言,可对面的莽汉已然住了手,他们看了看燕卿卿,骤然大笑:“瞧这小娘子长的跟个天仙儿似的,却是个傻的,不过就凭这张脸蛋,也够哥们儿好好疼的了!”
“放肆!”
燕卿卿听着那莽汉嘴里的污言秽语几乎要跳起来,深宫里规矩捆绑下长大的公主,从未被人如此腌臜的臆想过,又羞又气的情绪占据整个脑门,若非韩不周拦着,她险些便要上去与人肉搏。
愤怒之下,却也明白了这群人的确不是韩不周找来的,他虽恶劣,但绝不低俗。
对面还在说叫着恶心的话语,燕卿卿却在这纷乱之下嗅到一丝不对劲。
直到抬眸看去时,才发现这不对劲是何处而来。
向来睚眦必报的韩不周一言不发,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死海般的沉寂,惊不起一丝波澜。
可燕卿卿知道,他越是平静,代表他越愤怒。
韩不周的怒火从来都是不溢于表的,宛若一头黑暗中的猛兽,蛰伏着,待人惊醒时,已是末路。
“青一。”他低唤。
话音未落,燕卿卿眼前一花,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
“去吧,记得留下性命。”
得了令的青一身形又是一闪,那群莽汉前一秒还在嬉笑,后一秒戛然而止,燕卿卿只来得及听到此起彼伏的断骨声,接二连三的,凑成一首曲风诡异的歌曲。
末了,又是络绎不绝的哀嚎声。
“哎呦,哎呦!”
“饶命,英雄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英雄,英雄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啊!”
为首的那莽汉迭声求饶,可韩不周依旧不为所动。
他惯性的抖了抖衣袍,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
“十四知道这是何物么?”
他看着瘫软在地的莽汉,问的却是燕卿卿。
还被青一来无影去无踪所震惊中的燕卿卿啊了一声,未等她答话,韩不周便自顾自道:“这是接骨奇药,再严重的断骨只要抹上它,不消一刻钟,便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