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时,已是一片清亮,她含笑道:“卿儿明白了,是卿儿太急于求成了。”
明成皇后见她笑的明媚,心口骤然一酸。
她虽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可这些天来,燕卿卿的压力她也是能感受到的。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却要将自己逼成大人模样。
叫她做为娘的,如何不心疼?
“卿儿,有些东西,尽人事,听天命,若是实在不行,也别强求,好吗?”
明成皇后的心疼燕卿卿看在眼里,心口处绵延不断的暖流,滋润着四肢百骸。
这一刻的她忽然明白了自己这么坚持的原因是什么。
她只想要这样温情的时刻,能够一直存在,存在到自然老去,而不是死于非命。
原本有些坍塌的心理骤然重塑,她深吸口气,冲明成皇后露齿一笑:“放心吧母后,卿儿知道。”
从坤宁宫出来,已是晌午,燕卿卿一路回将军府,浑然没有注意到暗处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裴弱水从花丛中探出身子,盯着燕卿卿离去的方向陷入深思。
她从中秋晚宴上被高宗留下的道姑忽然被赶出宫时,便已经嗅到异样。
是个人都能想到,以那仙风道姑的姿色,比起做妃子,不如做高宗看重的道姑来的稳妥。
她不信那仙风道姑就这般没脑子,想不明白其中利弊。
可仙风还是当晚爬了龙床,引来龙颜大怒,最终落得个被赶走的命运。
裴弱水曾猜测过,那仙风是被人给算计了。
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那仙风挡了哪家贵人的路,要这样整治。
再进一步说,就算仙风真的是被人算计了,在这深宫里,又有谁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悄无声息的避开众人耳目,将一个大活人送上龙床。
这一切的一切,在她见到从坤宁宫出来的燕卿卿时,豁然开朗。
试问这宫里,谁还能比这前明成皇后,现四妃之首的德妃娘娘更能只手遮天呢?
但明成皇后不是善妒的性子,能让她这么做的,一定另有其人拾撺,而那人,非燕卿卿莫属!
裴弱水想明白其中关系,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这些日子她一直被燕卿卿各种打压,也是时候让她吃下亏了!
“弱水姑娘,你在这里啊,我们娘娘请你过去品一品那今早刚送来的苦口师呢。”
贤妃宫里的大宫女若芬寻来,笑吟吟的对裴弱水道。
裴弱水循声回头,应了声:“好。”
又忽的想起什么一般,问道:“对了,若芬姑娘,贤妃娘娘可喜欢菊花?万佛山如今开了满山的菊花,正是赏花的好季节,若是娘娘喜欢,弱水能斗胆请娘娘共同前去赏花么?”
若芬闻言掩唇轻笑道:“娘娘是风雅之人,对花草尤其喜欢,姑娘有这份心思,娘娘定会开心,只是能不能邀请娘娘,可不是奴说了算的,得要问过我们娘娘意见才是。”
裴弱水从手腕上将一支翠玉镯子拿下,塞进若芬手里:“还请若芬姐姐替弱水问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