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连忙折身将其押走,其速度之快,证实了燕卿卿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
果然,高宗是在隔山打牛,真实目的为将韩不周扯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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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看着韩不周的背影渐行渐远,眼眶一阵发酸,眸子里盈上一层水汽。
“到底是棋高一着,我燕回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
燕回期的感慨中深意十足,燕卿卿听得心头一动,她收拾起情绪,回身问道:“六皇兄说的是谁?”
燕回期笑了笑:“谁是最后赢家,我说的便是谁,这场皇权之争,我是没指望了,十四妹妹回去替我告诉父皇,我自甘永居阮夏,此生不再踏入京师城内,还望父皇及那位手下留情,勿赶尽杀绝。”
燕回期说完便离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中,留下一地的留白。
燕卿卿思绪乱的很,燕回期退出党争,放眼皇子中,唯一剩下有皇位继承能力的人,也就只有燕元期了。
她心跳如鼓,眼前一层层黑雾似被拨开,真相呼之欲出。
会是他吗?
这一切的一切,会是来自他的手笔么?
……
大燕三十五年,高宗忽然吐血不止,卧床不起。
这一病,如排山倒海之势,高宗吐血之后,足足昏迷了七日不醒。
朝廷上下,乃至满满京师城的百姓都知,高宗此次,大限将至。
国不可一日无君,高宗已经多日不曾醒来,政事却不可荒废。
当今之计,是要立刻让新皇登基。
承哥儿贵为太子,于此重要关头,被群臣推上皇位,在高宗昏迷的第十日,举办了登基大典。
恰逢燕承期登基后的第二日,高宗幽幽转醒。
燕卿卿这十日来,日夜守在龙榻前,为的就是这一刻,她盯着高宗,缓缓出声:“父皇醒了。”
高宗浑浊的目光逐渐聚拢,有了微弱的焦距,他见燕卿卿,如同见了鬼:“你……你……”
多日未曾开口的嗓子犹如被烙铁烫过一般,破败的讲不出句完整的话。
“长公主,太妃在殿外,说有事找长公主商议。”
有宫人进来传话,燕卿卿回身道:“请太妃回宫稍等片刻,我很快便到。”
那宫人应声而退,燕卿卿再回身,见到高宗圆瞪的双眸,他蠕动着干燥的唇瓣,半晌后,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长公主……你何时成了长公主?”
燕卿卿面无表情,她声线清浅,却带着刺骨的凉意:“父皇昏睡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吧,您一睡不起,朝中大臣各个嚷嚷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那时也不管坐在太子之位上的承哥儿之前是多么不被众人看好,齐齐将承哥儿推上了新皇的位置,哦,对了,您现在是太上皇了呢。”
高宗听着,胸口处大幅度的起伏,他目眦欲裂,恨恨的瞪着她。
燕卿卿脸色木然,她无数次搭上性命的保住大燕,却一次次被他当成觊觎他江山的仇敌。
高宗,当真是越老越糊涂。
“父皇,我今日来,只为一张圣旨,雍王与我都是被冤枉的,这您比谁都清楚吧,所以,求父皇放了雍王。”
燕卿卿话里已经没了尊敬,现在在她面前,连呼吸都困难的落魄老人,早已经不是她心目中那雷厉风行的明君高宗。
“你,妄想!”高宗费尽全身力气,狠狠道。
燕卿卿迎上高宗的眼神,淡淡道:“父皇莫动怒,您现在的身子已经不足以支撑您多余的情绪,圣旨我在十日前便已经下达出去,如今,也只是传达父皇一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