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弱水一瘸一拐的奔至府门前,一颗心正打算放回肚子里,身后忽
然响起一阵急促咆哮的狗吠声。
她来不及细想,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但她毕竟没有武艺相辅,又划伤了一条腿,跑起来格外费力。
燕元期闻声出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裴弱水已经出了府邸,慌忙逃窜的身影在长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单薄。
他眼底盈上不耐烦,唇角低垂,一丝愠怒跃然于眉间。
“七流。”
一记低唤,一个黑色的剪影出现在面前。
“将人带回来。”
话音将落,七流的身形一闪,后听得远处的长街上,一记短暂的尖叫声被扼断,再眯眼间,七流已经将满脸惊恐的裴弱水扔到了面前。
裴弱水腿脚受伤,站立不稳,便摔在了地面上。
伤口被牵扯到,正痛的她龇牙咧嘴时,面前罩下一个身影,她身子一颤,缓缓抬头。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讨厌麻烦。”
黑夜似乎造就了另一个燕元期,狠戾,阴鸷,与白日里的温润判若两人。
裴弱水头一次见他不苟言笑时的戾,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她咬着牙关,竟连辩解都忘了。
燕元期就着她的身形半蹲下来,他单膝撑着身子,右手勾起她的下巴,冷声道:“为什么你学不会安分,我承诺过你,只要你本分,你该得到的,一样不少你,可你呢,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
裴弱水从他平静的语气中嗅到一丝危险,她本能的往后缩,下巴却被他掐住。
他的手指深深陷进她的下颌,酸痛感席上头脑。
裴弱水忽的跳脚,她圆瞪着眼,尖锐道:“我从头到尾,只想要个皇后的位置,是你,你想得鱼忘筌,是你想抛弃我!”
“不知死活。”
燕元期冷冷蹦出四个字,他猛地撤手,像碰了什么肮脏不已的东西般,拧着眉,拽过一旁带露水的绿叶,细细将手指擦干净,后扬起还沾着水渍的手。
裴弱水还未反应过来,七流便在她身边蹲下,蛮力的拽着她的脚踝。
赤裸的脚踝暴露在空气中,冷流瞬间将其包裹,冻的裴弱水一个哆嗦,她惶恐的挣扎:“燕元期,你要干什么?”’
“若是我死了,你也洗不干净!”
她的威胁近在耳畔,燕元期讽刺一笑。
他不会蠢到杀了她,死人是安分,但一具尸体横在那里,他就算将话编的再圆满,也无法撇清干系。
他不会要她的命,但除了命,其他的,他都得收走。
伴随着燕元期的手势,七流袖中露出一截冷芒,手腕翻了个漂亮的弧度,后利落的一刀,划在裴弱水的双脚踝处,又飞速转动刀柄,将她双手扯出,各自手腕划上一刀。
速度之快,裴弱水几乎没感觉到疼。
她失神的看着脚腕处喷出来的血液,胸脯大幅度起伏,终于失声尖叫。
燕元期手指堵住耳朵,声音如从炼狱中传来。
“她太吵了。”
七流领会,他掐着裴弱水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与此同时,中指上的戒指开了个小口,一条细细的白雾喷进她的嗓子里。
裴弱水再没出声,极度恐惧之下,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燕元期看着软软倒在地上的裴弱水,声音被风吹得缥缈。
“扔到城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