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细细算下来,真正知道邢瑶在哪里的人,好像就只有我了。”
他说的刻意,但是宋安雅却不免呼吸急促了起来。
其实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找过信息,可是她求救无门,而且还是一无所有,就连黑市里面的人都说上面有人发话,不能帮。
究竟是谁授意的,不得而知。
男人将她整个人从门板上撤离,随即抱着她步履稳健地回到了病床前,将她放在了床沿,“你好好考虑,明天晚上之前给我答复,嗯?”
宋安雅坐在床前,看着身侧身姿挺拔的男人,眉心微皱。
“你是威胁我上瘾了吗?”
裴少安微微垂眸,漆黑而深邃的眉眼带着几分温和的笑,“你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威胁这种事,应该是最顺手拈来才对。”
“宴会的时间在明天下午六点,在此之前你都有选择的机会。”
宋安雅愣愣地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放在膝盖上的指节不可避免地攥紧了被角,呼吸渐渐平复。
她有些不信邪地摸出手机,可是邢瑶的电话还是毫无例外地无人接听。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他知道她的软肋,也知道她的把柄,所以才能把她如此这般要挟她,而她却每次都是一步步地被他请君
入瓮跳进去。
她沉默了很久,在接近深夜的时候,发了一条短信给裴少安。
【宴会地址在哪里?】
须臾片刻,男人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那一串数字在屏幕上不断地跳跃。
她抿了抿唇,还是接通了电话。
低低的嗓音顺着无线电爬了过来,仿佛就在耳边,“明天下午两点,我让秦景接你过来,剩下的交给我。”
她垂下眼睑,呼吸有些乱。
“裴少安,她……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对面男人沉默了片刻,“明天的宴会结束,我告诉你她的下落,嗯?”
宋安雅自知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靠在床头,过了很久才平复了所有不安的情绪。
……
裴少安倚着车身,指尖的烟丝徐徐飘散。
他看着漆黑一片的手机屏幕,然后摸出手机给秦景拨了个电话过去,“找个造型师来南湾,明天下午两点之前。”
秦景不满地皱眉,“你还真打算带她去宴会?”
“不然呢?”
男人指节弹了弹烟灰,抬眸将视线落在了楼上那间病房上,“如果邢瑶真的回来了,她看到雅雅会主动出现的。”
秦景沉默了好几秒,方才扶额。
“陈逸辰已经在全城搜捕了,这场宴会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知道。”他不紧不慢地陈述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知道,你以为邢瑶真的就那么傻?”
秦景皱眉,“那如果她不出现呢?”
“这是最好的时机了,”裴少安垂眸看着路边疾驶而过的车辆,嗓音融化在寂寞的夜色里,“她出现的话,我还能护得住她,但是如果她落到了陈逸辰手里,那就只能说她蠢了。”
“……”
第二天清晨,宋安雅刚洗漱出来,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穿着烟灰色的针织衫,欣长的身影坐在沙发里,下颚线条分明,薄唇微勾,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倒是妥妥的名流绅士。
她没说话,只是拿着毛巾自顾自地擦头发。
男人看到她,倒是直接将手上的杂志放了下来,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毛巾,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以为你下午才会过来。“她说。
裴少安握着毛巾的手微微动了动,径直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如果不是这次宴会,你打算出院以后要怎么办?”
她微微抬眸看着他,“你不是知道吗?离婚。”
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觉得会跟这个男人好好地过下去,哪怕到了现在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