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瑶有些心慌,却还是努力地克制住了。
“为
什么不可以呢?”
她兀自要紧了下颚角,眉眼带着几分跟脸蛋不相符的妩媚,“像你这样的人都能稳坐陈家太子爷之位,希瑞克为什么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拿回自己的继承权?”
扣着她指节的手蓦然攥紧,十指连心。
“邢瑶!”
“你这么喊我做什么,”她忍痛,唇瓣也挑起了几缕似有若无的笑,“我现在法律上还是已婚,希瑞克虽然保护不了我,但是最起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都是君子做派,我欣赏他,也尊重他,他跟你压根不是一类人。”
她说的轻佻,甚至眉眼丝丝缕缕的笑意都带着嘲讽。
知道的以为是在斗嘴,不知道的还以为邢瑶这么得罪了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指节都险些被拧断。
“不是一类人?”
陈逸辰的下颚紧绷,平日优雅绅士的做派此时此刻已经全然不见,单手扣着她的下巴,将她拉到了他面前,“我要是跟他一样做个柳下惠,你就能乖乖留下来了?”
“邢瑶,我还不知道你。”
他的眼角眉梢浮现出淡淡的嘲弄,甚至不加掩饰,“我要是手里没有点威胁你的东西,还真以为我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的地步了?”
邢瑶被掐着下巴,呼吸都近乎凝滞了。
“你喜欢我吗?”
她被迫扬起下巴,轻嗤的声音在安静逼仄的车内蔓延到了男人耳畔,“我还真没看出来。”
她如愿地看到了男人眸底迸发出的寒凉,索性打算破罐子摔倒底,想也不想地就一股脑说了出来,“你看看人家裴少安,不管喜欢不喜欢,是不是有目的,最起码人家可以为了雅雅牺牲那么多,你可以吗?”
话语里的贬低和讽刺,任谁也都能听得出来。
前面开车的司机听着后面女人不怕死一般的顶撞,瞬时间都冷汗浸浸,只得加快踩了油门。
陈逸辰捏着她滑腻小巧的下巴,突然就冷笑了一声,“牺牲?”
“他牺牲什么了?”
他的指腹捏着她的脸蛋,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都从怀里提了过来,呼吸几乎全数喷洒在她的脸颊,“当初傅安雅跟季景时都已经谈婚论嫁,他倒好,把人直接抢回去了。”
“如果这也算牺牲的话……那我是不是牺牲的也是蛮多的,嗯?”
邢瑶顿时被气的脸颊通红,“你闭嘴!”
“见不得我说他?”
他笑了笑,嗓音轻佻而玩味,“瑶瑶,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甚至牵扯到了傅安年和沈言,而且这两个也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想好好活着,就不要牵扯进去,嗯?”
邢瑶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呼吸都是紧绷的。
“你不是当初在沈言手里待过四年吗?”
她舔了舔唇瓣,嗓音很是低柔,“现在这是离开了人家就不认账了?究竟是他们太复杂,还是你太冷漠,倒还真是有待商榷呢。”
毕竟从一开始的时候,他身上的戾气和掠夺性,是她从未见过的。
又或者说,她跟他是黑与白的两个极端。
虽然法律没有维护她的家人,但是她一直都是勤勤恳恳,没有偷鸡摸狗也没有嫉妒怨恨,又或者说是父母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做一个坏人。
可是他不一样。
他劣迹斑斑,助纣为虐。
那时候她听到的是什么传闻来着?人人见了都要毕恭毕敬弯腰喊一句陈老三。
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个魔鬼,不管他曾经怎么样,是乖巧还是懂事,都掩盖不了他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他跟她,从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陈逸辰,其实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她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吐字清晰,“飞机出事故的时候希瑞克为了救我,所以才在路上出车祸的,我欠了他一条命,必须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