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心里有鬼,立马嚷嚷起来:“干什么干什么!我可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丫鬟,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等夫人醒……”
说着瞥见床上的凤岚歌,脑子一转,又突然改了口:“等我出了这道门,立马去回了夫人,到时定要你们好看!”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便被身后的平凉一把抓住胳膊,按在了地上。
“你说要谁好看!一个内宅女子而已,真当我们将军怕了她不成!我告……”
“平凉。”
平凉原本还想继续说,却被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凤岚歌忽地打断。
她脸被伤的太重,此刻都缠了起来,只是能看见她的嘴唇,微微有些苍白。
在薛添娣的搀扶帮助下,凤岚歌稍稍坐起来了些,整个人虚弱的斜倚在床头,一双杏眼敛起了平日的凌厉光芒,平静的落在春桃身上……
“你先前说,卫……夫人,已经醒了?”她问。
春桃咧唇一笑,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我家主子吉人天相,又有将军彻夜陪同,自然受了什么伤都能很快转危为安,逢凶化吉,这一点,可跟那些没人要、没人疼的人不同。”
凤岚歌心中一痛,唇色更加苍白。
平凉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一脚踢在春桃小腿上。
一个是常年习武,一个是常年当半个小姐养着,平凉看着虽然瘦弱,不过春桃吃了她这一脚,直接就狼狈的跪在了地上,春桃直接疯了,开口就骂:“贱蹄子,你干什么!?”
平凉啐了一声,居高临下看着她,警告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再满嘴喷粪,下一次,就不是腿,而是脸!”
春桃咬着牙,怨毒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春桃还是懂的,所以最终她还是将心头那股气给忍了下来。
不过也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个平凉,死无葬身之地!
“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几声猛咳,薛添娣一边凤岚歌顺气,一边担忧的开始劝:“主子,您先躺着歇息吧,剩下的事情,属下自然会处理好。”
“无妨。”凤岚歌缓了缓,方才同她摆摆手。
又侧过头去问春桃:“你既然是卫夫人的贴身丫鬟,那昨日,咳咳……便是你在伺候你家主子?你先前所说的,表……厉将军果真是彻夜,咳咳……彻夜陪着卫夫人?”
春桃眉头一皱,试探的问:“凤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凤岚歌道:“你且回答我便是。”
春桃眼神不自觉偏到一边,不敢同她对视:“自然是。”
不过凤岚歌却并未看出她的异常,而是立马急切的追问:“那你可曾见过凤六爷进浩然轩?可曾听见,咳咳……听见他同将军说了什么没有?”
昨日也不知道为何,浩然轩的暗卫都被人调走了,门口连个守门的人也未有,她在雪中跪了半日,也不见有人出来,直到六叔听闻厉钰受伤前来探望,方才算是见着了个能传话的人。
可若是六叔传了话,厉钰为何没有出来看她?反而是彻夜的陪着卫若衣,她在他心里,就如此重要吗?重要的,旁人连一点点缝隙都占不了。
而春桃此时,也同她一般,满心的疑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凤六爷又是谁?她只知道凤岚歌还有个哥哥,叫凤岚倾的,莫不是他?
不过凤家兄妹也只得两人,凤岚倾没有道理是六爷啊。
她偷偷看了看凤岚歌的神情,斟酌了一下,方才含糊答道:“凤小姐这便为难奴婢了,两位爷说话,哪有叫奴婢听见的道理,奴婢那会儿,自然是要在外院候着。”
如此,若凤岚歌派人去查她的行踪,得知她和厉小将军见过的事情,也有办法推脱了。
“什么!?”而凤岚歌却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原本就咳嗽不停的身体,闻言竟然咳出血来:“你的意思是,咳咳咳……卫若衣,她,昨日,是住在浩然轩的,咳咳咳……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