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衣身上的伤在五日后基本痊愈,她摇了摇胳臂,赫然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在屋子里闷了这么些天,如今终于能出门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折枝、听雪直奔城北军营而去。在她养伤期间,陆工已经几次派人过来询问
情况,或许是兵器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时隔小半月再次来到军营,卫若衣看着军营门口“人山人海”的阵仗,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折枝溜进人群,很快将打听到的消息带回来:“夫人,打听到了,这些人有的是来应聘军医的,还有的是来要找冯大夫寻药的。”
卫若衣:“应聘军医?冯大夫人呢?”
据她所知,这位冯大夫医术精湛,但脾气十分古怪,行医问诊,从来都是独当一面,不肯与别的大夫共事,现在厉家军除开他以外,便只有一些学徒大夫。且他曾欠下厉钰一份救命的恩情,答应为厉钰效命,誓死追随一生。
是以乍听见军中招聘军医,着实让卫若衣惊讶了一番。
折枝道:“夫人可知道蛇毒?”
卫若衣心中一动:“冯大夫中毒了?”
折枝摇摇头:“不是冯大夫中毒了,不久前凤岚歌凤副将不是领了一队人马出去剿鞑匪吗?前几日也不知道是谁放出消息,说凤副将此次出去意外中了蛇毒,您也是知道的,一中蛇毒,必死无疑,可如今凤副将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天天带兵操练。于是大家立马想到是冯大夫研制出了蛇毒解药,关内外每年死于蛇毒的人不说十之五六也有十之三四,早就闹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如今有了这保命的东西,这一个个的简直恨不得把军营的大门都给踢破了。”
听雪有些疑惑:“这跟冯大夫病倒又有何关系?”
折枝道:“当然有关系!冯大夫得知了这件事,当即就让人告知了百姓们,他并不知道蛇毒解药的配方,可是百姓都不肯信,白天堵军营,晚上堵在他家门口,非要让他交出解药,甚至还有人谴责冯大夫想将药方扣下,高价卖给城中的达官贵人和鸿商富贾。走到哪里都有人说他利益熏心,没有医德。冯大夫那个脾气谁不知道,听了这话直接当场气晕了过去,如今已经卧病在床整整两日了。但军中又不可一日无医,是以这才贴了告示,临时招一个,先应应急。”
听完折枝的话,卫若衣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谁能想到,她小小的一个举动,竟然惹来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卫若衣看了看紧闭的军营大门,眼下还是先进去再说。
“要进军营,可还有什么别的门吗?”她侧过头,问身后的听雪。
听雪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凑近卫若衣,压低声音道:“奴婢知道一个侧门,夫人请随我来。”
于是几人不动声色的转身,绕过人群,往一条小路而去。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卫若衣终于在草丛深处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听雪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跟来,这才上前叫门。
卫若衣见她在门上先敲了三下,再敲了一下,而后敲了四下,如此反复三次,方才停下来。
小门内静悄悄的,等听雪的敲门声停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微弱的门闩拉动的声音,接着一个小兵探出头来,神色严肃问:“你们是谁?”
听雪上前,递上一块木牌,十分不起眼的一块牌子,上面隐约刻着一个“明”字。这并不是厉府的牌子,卫若衣有些疑惑,待想细看时,听雪却已将木牌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