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交锋起来,那边自然停了。
折枝、听雪折返回来,站在卫若衣身后,手中长剑铮铮,齐齐看向凤岚歌,目中警惕之色未加分毫掩饰。
凤岚歌眼神微眯,曾几何时,她们也曾这样,与自己站在一处,袒护自己,同卫若衣为敌。
短短时日,却是不知不觉间,已然物是人非。
“这话本将军还未问你,你倒敢问起我来了!”凤岚歌冷笑一声,手腕微转,长刀直愣愣劈到卫若衣眉前:“卫若衣,你擅自违反军令,当众谋害士兵性命,众目睽睽,不容狡辩,你可知罪?”
长刀在前,卫若衣反而冷静下来,不知想到什么,她不动声色收起了满身寒厉。
“凤小姐,”折枝素来心直口快,闻言立马申辩:“我们夫人明明是为了救人,您……”
凤岚歌眼风一扫,折枝立马感觉到周围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心中愤懑,却还是闭上了嘴。
将军不在,军中便是凤岚歌的地盘,敌众我寡,此刻还是少给夫人招惹麻烦的好。
见她识趣,凤岚歌目光重新落回卫若衣身上:“怎么,方才不是很胆大妄为么,现在想起来装哑巴给谁看?卫若衣,本将军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
卫若衣看着她,漠然的反问:“我若不知,你当如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谋人害命,自然是一命换一命。”凤岚歌刀尖更近一寸,几乎就要挨上卫若衣脸上的肌肤,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茫:“何况铁证如山,今日就算你说破了天,也抵不了赖!”
卫若衣仿若未觉,只是了然的点点头:“这么说,凤副将军今日非要把这个罪名安在我的头上不可了?”
“安在你头上?”凤岚歌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杀完了人还想要置身事外,你难道不觉得太晚了吗?”
卫若衣依旧面无表情:“不觉得。”
她如此油盐不进,凤岚歌忍不住啐骂一声:“敢做不敢当!”
“本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卫若衣环顾四周,将目光落在一人身上:“今日之事,起因到底是什么,你有你的见证人,我也有我的见证人。既然凤副将非要清算,那我们便从头至尾好好缕一缕。”
先前那名被她三两下医好腿伤的士兵顶着凤岚歌几乎吃人的目光站了出来,小声的道:“这,这个,夫人的确治好了卑职的腿伤。兄弟们想着夫人既然能治的好卑职的腿伤,张麻子反正也没剩几口气了,那,那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要真是运气好的话,好歹能捡他一条命不是。”
卫若衣接过他的话头,继续道:“凤副将军口口声声要定我的罪,本夫人便少不得要问问,医者仁心,治病救人,到底是犯的哪门子的罪?还是说……”
“够了!”凤岚歌打断她:“卫若衣,休要再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怎么,凤副将军方才是没听清楚?”卫若衣无语,今日的凤岚歌简直有些胡搅蛮缠,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指了指先前那位士兵:“你且将今日的始末再说一遍,好好说清楚,一句话都不准漏。”
那腿伤的士兵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道:“是。夫,夫人的确是受兄弟们所托才……”
“住嘴!”但毫无疑问的,他的话被凤岚歌再次打断。
凤岚歌不看他,而是转过头凝目看了卫若衣片刻,面纱下的脸忽的笑了:“夫人是个聪明人,当知今日就算你说破了天,结局也不会有任何不同。”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卫若衣挑开横在面前的利刃,抬眸回望她:“这军营,可不是凤副将军一个人的军营。”
凤岚歌收刀回鞘,盯着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