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第一回当差便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急的一直哭,红着个眼睛找了大半夜,后来实在是找不着了,自己到院子里折了根大拇指粗细的梅花枝绑在身上,跪在院子里。
卫若衣丢了信也没睡好,第二日醒了个大早,听到屋外面的呜咽声,批了件衣服开门去看,便见她一边直挺挺的跪着,一边不住的抽抽搭搭。
等看见卫若衣出来,呜咽声立马停了。
白芷将身后的梅花枝取下来,双手高举过头顶,伏身下去:“夫人,奴婢办事不力,还请夫人责罚。”
折枝把暖手炉放到卫若衣手里,目光有些不忍:“夫人,你看这……”
卫若衣一个眼风扫过去,折枝剩下的话立马转了弯:“小丫头做事马马虎虎,该罚该罚!”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明显不是这么回事。
卫若衣其实昨晚便反应过来,拿走信的应当另有其人,白芷这丫头是替人背了黑锅。
之所以晾她一晚上,也想给她一个教训,这丫头伺候主子一腔热忱,但行事却过于天真烂漫,对人丝毫没有防备。
谁成想这丫头还是个倔驴脾气,她没罚她,她倒罚起自个儿来了。
卫若衣揉揉眉心:“行了,你先起来吧,大清早的搅的本夫人头疼。”
白芷闻言却跪得更低了,声音中有些颤抖:“奴婢有罪,奴婢这就去院子里跪着,保证不打搅夫人,还请夫人千万别为奴婢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卫若衣被她给气笑了,她有心提点她,却不想真的把人给跪坏了,于是板着脸吩咐:“本夫人的命令也不听了是不是?你现在就起来,回自己的屋子待着去,好好反省一下到底错在何处,今日之内本夫人不想看见你在跟前晃。”
说着人便进了里屋,本来她还在考虑是否要按照那封信上所言行事,这件事是前世未曾发生过的,她摸不准井域寒的意思,担心其中有诈,不打算贸然前往。
但如今信既然落到了别人手中,便真的是陷阱,她也得闯一闯了。
折枝跟着进来,躬身问:“夫人是要再睡会儿,还是准备用膳?”
卫若衣问她:“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回夫人,今日是腊月十一了。”
卫若衣皱眉,竟然这么巧,离信上所说的时间只差一日了。
“洗漱,然后传膳。”
等用完早膳,外面天已然亮了。卫若衣还在绾发,兵器司陆工的帖子就来了,让她去军营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上回因着要去看伤兵,便失约于他一次,等会儿估计少不了一顿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