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戏在殡仪馆,一连数日,顾晴都无法接通接受程年死讯,坚持殡仪馆里那具尸体不是他,不曾踏足一步。
最后,程年遗体即将焚化,她狂奔而来。
冰冷太平间,已然瘦得不人形顾晴,缓缓出现在了人们视线中。
看着她消瘦脸蛋、凹陷颧骨和毫无血『色』唇,众人便能够象,这些日子,她究竟是怎过来。
她黑眸失去了平日光泽,黯淡无神,只有内心经历过地狱人,才会憔悴这个样子。
许导看着缓缓出现在镜头里白茵,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他给了白茵几天时间,让她去体味顾晴失去挚爱痛苦,但他绝对不到,白茵能把自己变现在样子!
她简直活脱脱是另一个顾晴了!
这个演员太极致了!
顾晴走到了程年遗体前,颤颤地伸出苍白指尖,去掀开覆盖在他身上白布,但一碰到那白布,她宛如触电般…又缩了回来。
那一刻,她底有恐惧、有不甘、有汹涌而来伤悲
这多情绪,被她极有层次地表现了出来。
最后,她终于猛然掀开了白布。
陈淮骁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她面前,他是那样鲜活,像过去无数次躺在她身边睡着了一样
白茵捂住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痛失挚爱令她近乎快要窒息,她扑过去抱住了他,嚎啕着,却又不出声音来,只有极尽绝望嘶哑。
她用力将男人抱在怀里,拼命地搓热他已经冷藏了数日身体,要温暖他,要让他重新活过来。
“求求你,求求你了”
”哥哥,求你醒过来,别睡了好吗?”
“你醒过来,再吻吻我啊。”
绝望,漫无边际绝望,染了在场所有人。
副导演听到白茵喊了一声哥哥,这不是原本台词,本打断,但许导立刻用神制止他。
这段表演几乎完美,是白茵最自然流『露』,是她自己为自己预设创伤『性』体验。
她哭不是逝去程年,她哭是她挚爱,是她怀里这个男人
终于,导演喊出了:“卡!”
剧结束,所有人沸腾了起来,相互击掌,围着最后一场完美落幕而欢呼着。
“大辛苦了!”
“终于结束了!太开心了!”
“都别走啊,晚上在世纪酒店订了餐,一起庆祝!”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欢欣鼓舞笑脸,只有白茵情绪还没有抽离出来。
她还紧紧地把陈淮骁抱在怀里,泪吧嗒吧嗒地流淌着,弄湿了他胸前衣襟。
陈淮骁没有动,没有说话,只是沉默无声地看着她,任由她抱着自己泄情绪。
世界都在笑,但她还沉浸在失去挚爱痛苦中。
陈淮骁看着她泪水流淌脸蛋:“阿茵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白茵这才稍稍晃过神,看着面前对她温柔微笑男人,她狠狠吻了吻他。
陈淮骁迎合着她,轻柔地安抚了一阵,然后带着她避开了所有人,带着她来到了休息室沙上。
白茵泪还是收不住,连日来积压,让此刻她情绪近乎崩溃。
陈淮骁单膝半跪在她面前,用纸巾给她擦拭泪,柔声安抚道:“好了小辫子,哥哥没死,在这里。”
这一刻白茵,真什都不计较了。
什前任,什替身,什报仇雪恨她都不在乎了,她只要这个深爱了多年男人,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比什都重要。
“陈淮骁,你不会像程年那样离开我,对吗?”
“绝不会,以后我再不做危险事情,赛车、高山滑雪…都不做了,这样你安心了吗?”
“我不是要你像程年那样放弃喜欢事情,但我要你向我保证、保证安”
“我保证。”陈淮骁吻着她手:“你在我身边,我会珍惜生命,珍惜余生有你每一分钟。”
走出休息室,剧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担忧地看着她:“白茵,你没事吧?”
“刚刚有点缓不过来,现在没事了。”
“你刚才反应,真是吓了我们一跳。”
“是啊是啊,不过几天没见,你都瘦这样了。”
白茵对他们微笑着:“好在已经拍完了,还能再胖回来。”
“今晚一定要多吃点!”
“没做,我们监督你吃!”
走出片场,白茵坐上了陈淮骁黑『色』迈巴赫,驾驶座唐卡看到白茵脸上恢复了笑意,总算松了口气。
“这场戏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夫人是真瘦了太多。”
白茵嫌弃地看了身边陈淮骁:“每天黑暗料理不带重样,能不瘦吗。”
陈淮骁面不改『色』道:“唐卡,说你呢。”
唐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