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高兴道:“你杀用刀的那个人时,所用的招数方法,令我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一路上我也一直在犹豫问不问你!”
泥鳅反问道:“像谁?”
马高兴看着泥鳅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道:“像极了我义父钱八爷,虽然近几年他已很少出手,但有一次还是让我见到了,无论是招数还是杀人的方法,都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所以我不得不问清楚,希望你能明白!”
泥鳅目光突然一暗道:“我明白!是我也会问的!其实我早就对老头子说过,小马绝不是光会动用武力,实际上脑子一向转的极快,可老头子就是不信,偏偏去信冯一福和乔不移,结果自己和乔不移都被冯一福害了吧!”说完眼角竟留下了眼泪……
马高兴突然心底一惊道:“难道你是……?”
泥鳅看着马高兴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钱八爷的儿子!”
原来,昔日钱八爷仇家太多,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钱八爷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才想出了将儿子送到别人家去养,而自己又不敢出面,怕引起别人的警觉,直到发现有人养了这个孩子,钱八爷这才出面,一方面照顾儿子,另一方面又照顾另一个孩子!另一个小孩就是马高兴,这一切钱八爷瞒的极严,几乎每件事都是自己亲历亲为,否则冯一福怎么会杀了钱八爷后又来找泥鳅杀马高兴呢?
听完泥鳅的话,马高兴伸出手握住了泥鳅的手,二人眼眶都红红的,谁都没有说话,眼神里流淌出的情感已将二人的心中的热血点燃……
马高兴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马高兴和泥鳅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一日泥鳅的养父躺在床上,眼中殷切的看着马高兴父母,嘴里说着:“孩子,就交给你们了!告诉他们两个一定要记住,他们永远是兄弟!”
马高兴的父母本身就是江边善良的渔民,只是不住地点头答应,当时马高兴和泥鳅虽不知会发生什么,不过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只是不住的流泪!
后来泥鳅的养父去世了,泥鳅就每日到马高兴家吃饭,但却从不住在那里!
钱八爷也比以往来的更勤了,每次来除了带一些好吃的,就是教二人武功!
后来马高兴渐渐大了,便跟着钱八爷去了大运帮,每日里忙的很少回家,自此照顾马高兴父母的事都是泥鳅在做,后来马高兴父母相继去世,马高兴就很少回来了,但当马高兴一遇到了事情,心底又会不自然的浮起泥鳅那张脸来!
马高兴想到这又是激动又是惭愧,激动地是因为泥鳅的一句话,那就是这些还不够吗?是呀,这些年马高兴似乎早已淡忘了昔日的友情,要不是今日被冯一福追杀,自己会回来吗?马高兴心底又是一阵惭愧,这一阵惭愧抵消了被钱八爷和泥鳅欺骗带来的那一丝不满!
现在马高兴和泥鳅能做什么,当然是先保住命,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可冯一福会放过他们吗?
当然不会!
谁又会笨到放过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呢?
那岂不是每夜都别想睡觉了,时时得提防不知来至何处的复仇之剑!
些许,泥鳅突然对着马高兴眨了一下眼道:“小马,我们该走了!”
说完,泥鳅却如劲箭一般飞射向身后,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刺向泥鳅的两侧肋骨,只要有一剑刺中,活泥鳅必然会变成死泥鳅!
泥鳅又是一闪身,两柄剑落空,可令一把长刀却已当头劈下,刀风劲急,似乎恨不得一刀将泥鳅劈成两半!
马高兴本欲冲过去帮助泥鳅,可是一柄刀,三只长枪已将马高兴困住!
刀!
要命的刀!
剑!
追魂的剑!
枪!
嗜血的枪!
人!
有如野兽一般的人!
这一刻,想活命的话,泥鳅和马高兴就只有拼命,拼命并不是拼掉自己的命,而是拼掉别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