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飞鱼帮帮主余楚水却很兴奋,丝毫不已为意,望着书房内的一切,眼中露出恋恋不舍之意,嘴中念叨着:“楚山,今日之事不枉了你这些年吃的苦,若非有你在,我们兄弟这些年吃的苦,岂非都要付诸东流!”
木鱼,本名余楚山,并非飞鱼帮帮主余楚水的同室宗亲,而是余楚水的同胞兄弟!
正如飞鱼帮帮主余楚水所言,若非有余楚山在,任飞鱼帮帮主余楚水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今日也要落入诸葛帮的圈套之中!
蓦地,飞鱼帮帮主余楚水猛然回头向着门口望去,厉声喝问道:“门外是什么人?”
余楚山丝毫没有怀疑,急忙转身看去,心头突然一惊,后心传来一阵剧痛,冷汗瞬间布满额头,恨恨的转过头来,望着飞鱼帮帮主余楚水那张狰狞可怖的脸,悲愤交加的骂道:“你居然连我也杀,你就是个畜生!”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此刻的脸色的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恶狠狠的道:“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彻底安心!”
余楚山强忍着痛楚骂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
余楚山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再也无力继续说下去,只因飞鱼帮帮主余楚水抽出了匕首,余楚山的心脏立时随着鲜血的喷涌而出停止了跳动,一头栽倒在地上,带着无边的恨意去了黄泉!
就在这时,书房内居然真的无声无息的飘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至少也得有七八十岁,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破衣服,一脸的皱纹如老树皮般暗无光泽,浑浊的双目更是毫无生气,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飞鱼帮帮主余楚水,手上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破烂不堪的包袱,包袱底部不知被何物浸透,偶尔滴下几滴殷红色的不明汁液!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看着突然进来的这个人眼中露出一丝讶色,又带着一丝怒气,却仍不忘拿出一帮之主威势问道:“是你?”
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已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声音艰涩不顺,怪声怪气的笑了一笑道:“不错,是我!”说完,身体还颤抖了几下,好像被飞鱼帮帮主余楚水的气势所震,颇有些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见那老人如此惧怕自己,刚刚露出的那一丝惧意立马消没不见,腆着胸翻着眼没好气的斥责道:“你平日里不好好打扫庭院,本帮主并未怪责你,可是大半夜的,你不在房中好好睡觉,为何跑到我的书房来?”
那风烛残年的老人像是真的被飞鱼帮帮主余楚水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道:“我见帮主书房中亮着灯,清楚帮主即将远行,此后山高水长,只怕再无相见之日!念及帮主平日对我这老头子的好处,特有一份大礼送给帮主,已报帮主大恩!”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爱答不理的道:“你一个只能扫扫地的老家伙,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念你一片真心实意,放下东西你走吧!”
那风烛残年的老人将破包袱颤颤巍巍的放在了桌子上,转身正欲离去,飞鱼帮帮主余楚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咦”了一声后,开口问道:“我要远行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风烛残年的老人停下脚步,哆哆嗦嗦的答道:“刚刚我在书房外听见的,太惨了,都死了!唉……”说完颤颤巍巍的向门口走去!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心中一惊,暗道:这老不死的突然出现,又古里古怪的,莫非另有所图!当下喝住那风烛残年的老人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何时到的书房外?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
那风烛残年的老人突然怪里怪气的笑了一笑道:“我什么时候来的,好似就在帮主杀火鱼火舵主的时候,我究竟是什么人,容我仔细想一想,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记不清了……”
些许,那风烛残年的老人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兴高采烈的道:“我……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喝帮主洗脚水的人!”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记忆力一向很好,何况还是他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他又怎能忘了,立时惊出一头冷汗,望着那风烛残年的老人目光中多出了几分惧意,但仍还能压住心头的恐惧问道:“原来,你也是诸葛帮的人!”
那风烛残年的老人瞬间像换了一个人,腰也不弯了,背也不驼了,哪里还有半分老态龙钟的模样,哈哈一笑点了点头,声音浑厚有力与刚刚那个艰涩不顺的声音,简直判若两人,虽然声音中不免带着几分狂邪之气,但却绝非一个七八十岁老人应有的声音!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刹那间仿佛如坠冰窖,只觉得心中一股控制不住的寒意席卷全身,浑身颤抖个不停,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诸葛帮的厉害之处!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已记不清这老人是什么时候进的府,平日里更是不曾多看过这老人一眼,只因他有太多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怎会理睬一个打扫庭院的下人!
世事无常,有些事就是这样,往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平日里根本不会在意,却有时偏偏能改变事情的走向!
飞鱼帮帮主余楚水不是第一个犯这种错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不过有些错,还可以弥补,有些错,却令人追悔莫及,徒然兴叹!
那风烛残年的老人见飞鱼帮帮主余楚水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冷笑道:“帮主,若是再不看包袱里的东西,只怕你再无机会看了,到时可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