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郁山终于腾出了双手,三两下就把裹缠在身的渔网撕扯干净。
辛邦杰过来,对着赵权低声喝道:“还不赶紧谢过蒋队正,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几个哪有命在?”
蒋郁山脸微微一红,缓了缓脸上的怒气。说:“兄弟惭愧!一马在身,弓箭长枪俱全,竟然敌不过这几个小娃娃,这一阵我认输了!”
赵权又看了看蒋郁山,见他神情不似有诈,心里对他再生好感。没想到此人生性粗鲁,却是个干脆利索之人。
赵权向蒋郁山恭敬地叉手行礼,说:“小子们无状,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蒋郁山哈哈一笑,说:“不错,不错。你们要明白,到了战场上,别管什么手段,只要能战胜敌方,保住自己性命,那就是最好的手段!”
“不过,”蒋郁山转过脸盯着陈耀,狠狠地说道:“你这小胖子,以后再敢打我脸,我就直接把你给炖了!”
陈耀嘻嘻地走过来,说:“蒋大哥——”
瞧着蒋郁山眼睛一瞪,赶紧改口:“老蒋——嗯,蒋叔,我跟我小舅已经商量过了,不管这场比试结局如何,我们都会想办法把酒酿出来,以后您的酒,我们俩全包了!”
“不过——”正准备高兴的蒋郁山,又狠狠地瞪着陈耀。
“我们现在没有酒曲,你得想办法弄到酒曲才行。”
蒋郁山收回瞪着陈耀的双眼,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秦子绪。
虽然私下主导的这场比试没能达到秦子绪所要的结果,不过既然赵权主动愿意酿酒,秦子绪就觉得肯定还有机会弄到他们的秘方。于是他拍了拍胸脯说:“酒曲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施玉田拍了拍蒋郁山的肩膀,说:“怎么样老蒋,这几个娃交给你训训?”
蒋郁山点了点头,看着辛邦杰。
自郭侃军入驻长临村以来,辛邦杰就在为这批人的去向发愁。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脱被招入郭侃军或是真定军的命运,既然逃不脱那也只能认了,只是如果自己重新入伍,那赵权与陈耀就没人照管。
现在施玉田既然有意收留赵权他们,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他向蒋郁山拱了拱手,说:“这几个小子生性机灵,在下只能教导他们一些粗浅功夫,如果能得到蒋队正指导,那是他们的造化,某,不胜感激!”
“好说,好说!”对于能教出这样几个小孩,尤其是初具战场上的协作配合,蒋郁山还是有些佩服辛邦杰的。不过他也看出了,要想让这几个小孩子真正具备战斗力,那就必须进行更加严格与正式的训练才行。
李毅中来到谷场中,带着赵权等人,用铲子重新挖开谷场中间松软的部分,用竹筐拉了些碎石与泥土,一层层地倒入夯实,将谷场全部恢复如初后,才告辞离去。
施玉田看着他们重整过的场地,也就两三尺见方。想及他们竟然能把蒋郁山落马的范围估算得如此准确,在讶异之余也暗暗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