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连城在庭院的回廊上打坐时,就见到了柳烟从旁匆匆走过。于连城走上前去打招呼,就见到柳烟正向着梅家别院的方向走去。他望着她纤动的背影,想要去述说他纯真的爱慕,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他都没有勇气说下去。
柳烟长着一张小巧的脸,五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任何出众的气质。只是身材高挑了些,一幅细腰把女子的美全部展现出来了。于连城每次遇到她,总是想跟她搭上话,但是总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的结果是每次都要看到柳烟纤动的背影发呆许久,像是要把柳烟的背影雕刻在脑海里一般。
“你喜欢他?”乌应求端来药,望着已经离去的柳烟走过的小径。
“我没有胆量告诉她。”
“这可不像你,你一个人打倒了十几个,都没怕,怎么就怕一个女人。”
“听你这话,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女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害怕,是对心是另一个自己的认识不足。我听到这样一个说法,女人是用男人身上的一根勒骨造出的。她们就像是我们身体的另一部分。只有更多的了解女人,才能真正的明白自已。”
“从哪里听来的歪门邪说。”乌应求把药递过来。
于连城把药一饮而尽,“真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归宿,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办法给她一个依靠。”
乌应求听出了话中的哽咽。希望和无奈,接受和放弃,正在强而有力的撕裂于连城的心。在他的眼中那辛酸的泪水还未汇成一滴时,于连城拔出石凳上的剑。
他想要练剑,他想要用锋利的剑刃斩断对柳烟的思念。柳烟或许从不知道于连城对她的念念不忘,而于连城就此发誓,不会去染指柳烟的江湖。愿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招一式,凶狠无比,力道十足,就像是与一个强有力的敌人力拼。乌应求看到于连城脸上的无名怒火,就知道于连城陷入到了感情的旋涡之中。
“你的伤,还没好,停下来。”乌应求抓住他的肩膀,“不如吹奏一曲如何。”
于连城吹奏的曲调名叫《凤求凰》,正是柳烟最喜欢的曲子。两人的结识,也是因这首曲子。曲调的背后是男女倾心相爱,永结同心的美好爱情故事。于连城吹得很投入,他把思念化作祝福融进曲调之中,献给正在给梅易之换药的柳烟。
曲调婉转悠长,从空旷的庭院一直传到密集的森林中。曲声在山峦间回荡,更加缠绵不绝,久久回荡于耳。
“是谁在吹《凤求凰》?”琴舞正在梅易之的房间,见柳烟从内阁中走了出来,就问道。
“是于连城。整个华山之上,就他喜欢时不时的吹奏小曲。”
梅易之走出来,看到琴舞侧耳倾听的专注模样,就更加肯定的心中所爱。
“琴师妹,很喜欢听曲。不知有没有听过笑傲江湖曲。”
“曲调,我从未听过,倒是曲名,常听仪琳师祖提起。”
“仪琳师祖?你所说的那位是不是手刃我们华山派掌门的那位?”
“正是。”
“她还活着?”梅易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抱歉。
“岳左之乱,距今不过是五十年,仪琳师祖当年还不满二十岁,能活到七十岁,在恒山派中一点儿也不算稀奇。”
“不是,我只是听到书中所说的人物,还活着,有点显得不真实罢了。是我太失礼了。”
梅易之为自己在琴舞面前出丑,大为不悦。于是就向琴舞提议,不如一起去听于连城吹奏笑傲江湖曲。琴舞想到当日于连城吹曲帮肖潇月时的情景,只是当时曲调被突然打断,现在可以补上,那自然是好。仪琳师祖常挂念在嘴边,能有幸听到,回去后必定给她老人家说说。
琴舞满心欢喜的跟在梅易之身后,在顾家居前,就不期而遇了纪长空。
“琴师妹,来到华山,怎么没有让我做地主之宜,反而拉着受伤的梅公子。”
“我并不知纪公子在山上。”琴舞不好意思的说,想到梅易之有伤在身,还陪她四处游玩,一时间心里百味翻腾。
“你们认识?”梅易之问。
“大姐,就在恒山出家,我常去恒山,自然是认识琴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