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还是不知道你师父的地位,在十年之前天渊江湖中只有六人被世人认为能突破天渊城池阵法,悄无声息来到皇宫,同时避开大内侍卫与皇家禁军,乃至几个内功深厚的老宦官,杀掉皇帝。
而你师父便是这六人中的一人,但恰巧的是先帝遇刺身亡的时候,其余五人皆有人看见出现在五域各处,唯有你师父风无言始终没有踪迹。”
白稚这才停下来没有说话。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都想杀师父…”
苏浅喃喃自语,眼眸中闪过许多画面,师父温暖的双手以及那慈蔼脸庞下滴落的鲜血。
“你想听,便要冷静点。”
白稚的手忽然放在苏浅的额头上,手腕处的青蓝色玉镯刚好滑落在白稚指尖。白稚指尖挑着玉镯,贴着苏浅。
冰冷的玉器与玉器中散发着的清凉气息很快让苏浅刚才身上猛然散发出的寂灭杀意收了回去,苏浅的神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你连十年前的事听了都要差点发狂,你又要我怎么跟你讲何孤的死?”
白稚指尖一转,青蓝色玉镯绕着手指转了一圈,逆着倒回白稚的手腕处,仿佛这个青蓝色玉镯与白稚手腕融为一体。
“我师父跟先帝遇刺究竟有没有关系?”
已经平静下来的苏浅皱眉揉着太阳穴问道。
“你师父跟先帝遇刺肯定没有关系,因为你师父很早之前便已经离开了天渊。但群狼看见一只虚弱带着小老虎的病虎,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撕咬这只病虎。更何况你师父是一直支持当今陛下即位的,连唯一的儿子都送给了陛下当护卫,只是先帝升天后,当今陛下在那时却不是唯一的继承人,他仅仅只是一个三皇子而已。”
白稚双手笼进衣袖说道。
苏浅的头微微有些疼,对于这种明显蕴含各种阴谋算计的事情,苏浅虽然能去思考,但是他并不想去思虑过深。
“这些关于皇位之争的事情先跳过,直接讲何孤的事。”
白稚深邃目光看着摆手的苏浅,心中却不由得轻叹一声,这些事纵然苏浅不想听,但以后他终归要碰见的。
当今陛下的皇位坐的并不安稳,再加上众多改革,设立裁决,潇湘,神蕴,加强对天渊武者约束。
已经让朝堂上与豪门府邸,还有江湖中的一些世家不满。
更何况不去想风清语的这一层关系所在,还有一个与小郡主的名义师徒关系。
“你师父最后虽然用死洗清了嫌弃,但是你后来为你师父报仇,刀道中途转杀道,一路从东域杀到了北域血冥泽。你似乎也与杀道颇为符合,境界一路攀升,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时你已经到了心武境,也是天渊最年轻的心武境。”
苏浅点了点头,但那时的苏浅已经被鲜血与杀戮蒙昏了双眼,完全没有意识到强行破境与空中楼阁的境界多么不稳,三番五次差点走火入魔。
“只是你杀的那么多人,其中也有亲戚朋友,也有父母家人。当你杀势正鼎盛时,这些人自然不敢冒出头来。可当你潜隐九星城时,这些人的报复自然便落在了你最亲近的人身上。”
白稚看了一眼苏浅,见苏浅神色依旧平静,才继续说道。
“首当其冲的便是你的徒弟,千闻血。不过先抛开别的不说,你的这位徒弟当真天赋异禀,不仅从这些人的围杀中逃了出来,反而还借此破境入杀道,与当年的你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些人是谁?”
苏浅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还能感受到其中所压抑的气息。
白稚却冷笑一声道:“都说了与你当年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徒弟自然破境后便将他们杀了一干二净,比你做的更绝的是,连他们的亲人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