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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治疗

须臾,它变成了一头完好无损的牛,凯瑟琳解开捆绑牛四肢的绳索后,它找到一丛草低头吃起来。

“牛在吃草,它真的好了。”凯瑟琳吐了口气。

海勒也长长吐了口气,治好一头病牛,意味着瘟疫有被遏制住的可能,这是大功一件,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留在联盟。

“你吸收了疫病,它们会不会再被释放出来?”海勒对江北还是不太放心,问了最担心的问题。

“海勒牧师,我的内心没有罪恶,”江北没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但给出了最合适的答案,又补充道,“你这样问,心里还是没把我当成苦行僧,很容易露出破绽。”

“我已经尽力把你当成苦行僧了。”海勒哼了一声,这个亡灵的每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足见高超的智慧,它也并不罪恶,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一个邪恶的东西想象成僧侣。

“父亲,我们是不是公开苦行僧能治愈这场瘟疫的事?”凯瑟琳问,“把得病的镇民都治好。”

“现在就公布还操之过急,再观察两天吧。”

海勒看着江北,有了些别的想法,如果眼前还是以前的苦行僧,他确实不敢不公开这个消息,但这是个亡灵,情况已经有所不同。

与其说是这个亡灵治好的疫病,他更想对外宣称疫病是自己治愈的,这样功劳才能最大化,运气好的话,搞不好他有机会到暴风城去当牧师。

当然,前提是他能控制住这个亡灵,才能确保让对方说出他想说的话。

从海勒闪烁的目光中,江北看出这位牧师在动些歪脑筋,但没多说。

他的目标是那些疫病,成功把这顿大餐吃到嘴里前,没必要和海勒翻脸,而且,他也没有翻脸的资本。

……

海勒的如意算盘没打成,他还没想出控制江北的办法,那头病牛被治愈的消息就在镇上传开了。

这场疫病来得太突然,打了镇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这些人包围了临时教堂,几乎是逼迫海勒立刻救治他们的亲人。

海勒推脱不掉,只好谎称自己治愈那头牛纯属侥幸,还没找到彻底驱散疫病的方法,不过向人们保证对疫病的研究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这一天快来了。

江北被海勒锁在阁楼上,但从外面喧闹的声音和凯瑟琳口中,还是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凯瑟琳没因为江北是个亡灵就不敢接近他,相反,她经常趁父亲不注意,溜到阁楼和江北聊聊天,还帮他把被狼撕破的祭司袍补好了。

江北能感觉出来,这姑娘在尽力让生活恢复到以前,假装一切都没变化。

至于原因,他觉得凯瑟琳有可能一直在不自知中爱慕那个苦行僧的形象,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突然的失去,所以强迫自己把他当成以前的苦行僧。

这种事,江北也只能望洋兴叹。

海勒的心思他也能猜出来一些,这位牧师对个人利益看得比较重,这种人往往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江北甚至怀疑海勒会把研究的重心从解决疫病转移到他身上,以找出他能吸收疫病的原因,再亲自去解决扩散的疫病,好让自己的事迹被人们所传颂,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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