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档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是整个航港海产的集散地。
这里有上百个大棚,上百家鱼店,势力盘根错杂,而且极度排外。
外人想做鱼档生意,都必须按月缴纳足够的摊位费,否则就会被踢出去。
此时正是鱼档的闲散期,鱼档的工人们叼着劣质的烟卷儿,在档口里打着麻将纸牌。
叶问拱手抱拳朝一个鱼档摊位的工人问道:“请问这位大哥,伟基大哥的档口在哪里?”
“找郑伟基啊?”那鱼档工人翻着白眼瞪了叶问一眼,“从这条路穿过去,拐到第三条小路上,直着走一百米,就能找到了。”
“多谢多谢。”
叶问和栩枫按照工人指示的线路,一路走了过去。
果然,临近档口的时候,他们看到之前那三个穿着洪家拳外套的打手,正在档口里打麻将,麻将桌旁,还摆着几把尖锐的杀鱼刀。
一个脸上带血,额头上缠着白布绷带的家伙躺在竹椅上,满脸的愤怒。
不用多说,这人必然就是被黄粱打伤的郑伟基“大哥”了。
从他的伤口来看,正是被咏春拳打伤的。
可惜黄粱的技术还不到位,要是换做栩枫打的话,郑伟基怕是连命都没了。
叶问跟栩枫交换了一下颜色,随即一同上前。
那几个打麻将的打手看到叶问前来,立刻放下麻将牌,面带凶煞的站了起来。
“伟基哥!送钱的来了!”
躺椅上的郑伟基顿时跳了起来,杀气腾腾的冲到了前面。
叶问拱手抱拳,“伟基哥你好,我就是咏春叶问,我是来接我徒弟黄粱的,我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还请伟基哥给几分薄面,化干戈为玉帛。”
客套话总归是要说的,总不能一上来就砍人吧。
郑伟基蔑声一笑,脸上的伤痕顿时变得更加狰狞,“薄面?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要老子给你面子?你徒弟在我鱼栏档口闹事,还打伤了我,你得赔我钱!2000港币!拿钱吧!”
叶问皱眉说道:“不是说1000港币吗?”
郑伟基嚣张的吼道:“涨价了!不行吗?”
栩枫淡淡的一笑,“行是行,不过你总得让我们见见黄粱吧?万一他已经被你们打死了,我们凭什么还要给你钱呢?”
郑伟基歪嘴一撇,手下的人立刻将一个水槽的网盖打开,把被打晕过去的黄粱从水槽里拎了出来。
水槽里的水很冷,刚刚淹没黄粱的脖颈,既让他死不了,又让他很难受。
这种折磨人的手法,着实有些狠辣。
看起来,郑伟基一定是被黄粱的咏春拳打的伤到自尊了。
另一个打手走到黄粱面前,一拳捣在黄粱的胃上,黄粱“呕”的一声干吐了起来,意识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师父!阿枫师兄!”黄粱快要哭了,“我没有给你们丢脸!是他们很多人打我一个!”
到了这个时候,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安全,而是在乎师门荣辱。
栩枫暗暗攥紧了拳头,沉声说道:“大黄,情况我们都明白了,你先攒口气,这件事交给我和师父来处理。”
黄粱立刻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郑伟基咧嘴笑道:“看来你们两个还算是明白人,交钱吧,交了钱,我立刻就放人。”
叶问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多钱。即便有,我也不会给你们,你们今天能敲诈我一次,明天就会觉得我好欺负,接着就会时不时的来敲诈我。”
郑伟基皱着八字眉喝道:“老东西!你是不想要你的徒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