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去。”余珂只说了三个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去,他担心祖母。也不管周围独独留下的红林要怎么把昏倒的小红抬出去。
余老夫人早就醒了,午后的阳光太过刺眼,她缩在软塌最靠里的位置躲避着灼热。那样子哪有那日训斥红林的半分威严,在余珂看来,足足的像个孩子。
“祖母。”余珂走到窗前,把帘子轻轻的放了下来。又走到软塌跟前,俯身坐到了脚踏上,看着祖母笑。“从今往后,孙儿来守着您。”
“你呀。”余老夫人挪到了软塌边,苍老的手抚摸上了余珂有些乱的发髻。“这么胡来,府里岂不是要大乱。”
“星云这阵子都不会太平的,许多店铺都艰难应对,咱们家的铺子虽说还算是好,但是比起往年,也真的是差强人意了,我早就想减少府上的下人了,剩下的这些都是能干的,想来向总管也不会让我失望。还有大力的娘,我会再找人厚待她的。”
“你能这么为府里着想,祖母很开心。只是这些怎么没早让阮夫人瞧见,不然这会儿你已经娶了她的姑娘,不用再为家里的事情发愁了。”
“阮家夫人?”余珂刚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关于他和阮媪萝的传言,本来就是个笑话,他太忙也没理会,几日下来也早忘了,如今偏偏祖母再次提起,真是让他哭笑不得,“祖母你就别瞎操心了,你没听说啊?阮家的大小姐已经离开海兴了,不就是为了躲避这个传言吗?”
余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叹气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连阮家都敢小瞧了咱们。”
“即便是从前,我也从来没想过娶她。”余珂眼神看向了一边,想到某个姑娘,嘴角情不自禁的就翘了起来。
余老夫人看着余珂的眉眼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发愁,这心里想着,是不是有了意中人,想开口问问,又怕把这刚刚懂事的孙子惹恼了,叹了口气,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
小白把灶洞里的番薯用铲子拿出来放在一旁晾晾,心里想着刚才拿着七尺红布和二十个红鸡蛋的吉利送来的信儿,不小心烫到了手指头。
急忙吹了两口气,眼泪却跑了出来。
她丧气的坐在地上,掰开了一个,也不管刚刚这个番薯烫到了手指,张嘴咬了一口,这一下,“好烫好烫!”丢开手里的番薯,急忙灌了一口凉水。
却发现,那口番薯怎么也咽不下去,堵在胸口那里,堵得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陈珩果然没有辜负了林家的期许,陈母让媒婆带着聘礼单子和从庙里求来的吉日一并送到了林府。县长满脸骄傲的同意了。
“他们明知道我不会去的,干嘛还来跟我说呢?”小白苦笑。“我去了岂不是让别人以为我是砸场子去的?”
可这对于林家来说,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礼数罢了,他们并不知道小白会这么想。可如果不送呢?大概小白更会胡思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