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萧选不咸不淡地寒暄了两句,然后继续往图书馆走,秋风一过,扫得她脸上干疼。萧选突然叫住她:“宁之一,不懂得珍惜的人记挂着也没意义,伤害你的人更应该就此以死刑论处。沉湎过去只能让人永远身陷桎梏,你必须向前看。”
宁之一心下一惊,她完全没想到,萧选会在她面前如此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莫非自己此刻的失落摆在了脸上?还是他也看到了程悬的官宣消息?眼前人如玉琢而出,好看得晃眼,再加上这一腔冷静的劝言,越发不像个普通学生。
她也一本正经地答道:“知道。你看着吧,我将来说不定比你还牛逼呢!”
萧选没想到她这么坦然,愣了一会儿重新摸起树皮:“那就好,我等着。”
宁之一疾步进入图书馆,大纲拟写了一个周,涂涂改改又磨蹭了三天,如今终于要结尾了。她的故事如一幅长画刚刚起笔,泼墨多少,分布几处正欲细细铺来。
每天生活单调乏味,甚至还有点心酸疲累。但宁之一有着自己的梦想,虽苦尤甜。与此同时,侍卿卿也开始计划着她支教的事。她们已经都拿到教师资格证,已经具有可以任职的资格。她走了几个办公室询问了老师,现在又跑去问晋文朗有关事宜了。
宁之一无法理解,大家都是大学生,晋文朗虽然是主席,但他对支教的事一定也是一窍不通的。
侍卿卿属于病急乱投医。且动机不纯的病急乱投医。因为她对晋文朗的信任崇拜程度,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宁之一咬着笔头,等侍卿卿火急火燎地回到宿舍,就凉嗖嗖问道:“怎么?我们大主席有没有替你详细解答支教的一系列事宜啊?”
侍卿卿显然没有意识到她其中晦暗不明的意有所指,没头没脑地实在道:“没有,我觉得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经验。”
废话。谁有这方面经验?
宁之一觉得她无甚趣味,便收起自己那一腔蓬勃的八卦欲,正色道:“反正还有一个多月才放寒假,不急啦。”
“不行。我现在就要打点好一切,地点我已经选了,在贵州瑶山。”侍卿卿往宁之一床上一坐,从包里掏出一堆刚打印好的资料。
里面是各种证件以及瑶山的概况。宁之一一页页翻过,看完瑶山的概况后,叹了一声:“这地方还要什么手续和资格证,能有人去估计就不错了。”
侍卿卿说:“好像确实是太贫困了,但是我既然选择支教,就不怕苦的。”
宁之一心里被狠狠动摇一番,默默给侍卿卿竖了个大拇指。又仔细看了一遍资料,摁下了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她被自己一瞬间的脑热折磨得有些难受,刻意顾左右而言他道:“马上就是平安夜了,珍惜着吧,你以后要是都在大山坳坳里,就过不了洋节了。”
“这不还早呢吗?才十二月初,而且平安夜圣诞节啥的咱们这种单身狗有过的意义吗?浮躁!不如去山里修行。”侍卿卿瞪她一眼,把资料往包里一塞,又开始煲剧。
宁之一不理解,为什么她明明有着支教这么远大的志向,但平日却表现得最普通最平凡。像个中二不知事的二楞青,煲剧看电影喝奶茶,谁能想到她这个寒假就要去那远山僻壤里支教,过那自己都不敢想象的苦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