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走的了吗？”
罗浮摇头叹息，身旁的宋清澜如同猎鹰一般朝两人飞速掠去。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方振南就被宋清澜擒拿在了手中。
方振南有做过反抗，可任凭他使出浑身气力，也难以撼动宋清澜分毫。
面对宋清澜，他就像是在面对一头巨象，而他只是巨象脚下一只毫不起眼的蝼蚁。
宋清澜伸出手掌，一掌拍在方振南的天灵盖上。
紧接着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方振南头顶之上飘逸出白蒙蒙的雾气，随后他像是受到了某种非人的折磨一样，五官扭曲，浑身抽搐不止。
“是我的，谁也拿不走，我送给别人的，也一样……”
宋清澜宛若寒星般的眸子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啊！！”
方振南再也承受不这种痛苦，瞬间崩溃。
元琛机看着眼前的一幕，眼角不停的抽动，然后他猛地起身，可惜他腹部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
他纵然有心，也无力在驾驭这具躯体。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就这么看着方振南就这样憋屈的死去。
元琛机斜躺在地上，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拼命地往前蠕动。
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噗通……
方振南瘫痪在地，眼神瞬间失去一切色彩，形同傀儡。
这是被强行摄灵后的后遗症。
摄灵是防止炁种被盗，或者拥有自身炁种的人发生叛变而留的后手。
摄灵的过程极为痛苦，目的就是强行摄取残留在武者体内的炁种。
先天武者已经触摸到了气的门槛，根源炁种一旦被抽离，整个人就废了。
至少此生和先天境界，再无缘分。
随着方振南跌倒，元琛机的一颗心也跌落到了谷底。
“哈哈哈哈……”
元琛机突然放声狂笑，“老方，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了！”
噗……
一口鲜血喷出，元琛机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他元琛机这辈子杀人无数，造下无数杀孽，活的像是一个刽子手，死后估计只能轮回畜生道。
但是他并不后悔。
他违令回来，不为立功，不为报恩……
只为当年在他落魄的时候，少年称呼他的那句：兄弟。
罗浮看着这凄惨的一幕很是揪心，可对方终究是穷凶极恶之辈，他们的手上终究是沾染了太多普通人的鲜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如果可以，罗浮倒不介意和对方交个朋友。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
方振南倒在地上，炁种消失后的他，在第一时间醒了过来。
可当他看到已经再无生机的元琛机后，眼睛不自禁的湿润了起来。
二十几年的兄弟，就这样没了。
他现在开始质疑自己当年下的赌注是否值得……
这个兄弟在他的心中的重量，比黑虎门，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都重要。
罗浮走到瘫痪在地的方振南跟前，拍了拍手掌，说：“你兄弟已经走了，要不我现在就送你一程，正好你们兄弟二人泉下相伴，也不孤独。”
方振南现在万念俱灰，脸上时而笑，时而哭。
活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他这辈子经历过太多大喜大悲的事情，心性远比常人坚韧。
可他现在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