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智甄凄凉的一笑,泪水流了出来。
江阳不是铁石心肠,随手抽了纸巾递给她,可这话如何劝说自己也琢磨不出来,只扔下一句忠告,“别走火入魔,该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你等着他就会去找你,不是你的,用尽了手段又能怎么样?”
程智甄哭的更加伤心,趴在桌子上呜咽。
这边。
已经坐上了出租车的穆楚没回巨峰宾馆,而是在偌大的市里面安静的闲逛起来。
车子开的很慢,缓缓移动下的灯红酒绿是那样的美丽,喧嚣下的人们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
她很喜欢这样的城市,豪华,绚烂,有悲有喜,喜怒哀乐。
可似乎所有人的命运都与她的不一样。
穆楚想过很多次,如果回到四年前的那个夜里,她会不会选择走进那样的酒局,只为了能拿到自己的第一份稿费。
她靠着座位,凄凉的笑了起来。
车子到了海岸边上的一处栈桥上停了下来。
高高的长廊下是靠岸的邮轮,里面欢快的歌曲,热闹的人群,看上去是多么的祥和安静。
穆楚就坐在角落的石头凳子上,白天的太阳照射的石头火辣辣的热,此时已经不是很烫人了,坐着还有些暖和,附和迎面潮湿的海风,浑身都舒爽。
追着出租车过来的凌承,在栈桥上走了三个来回,总算在张哲的带领下找到了穆楚的位置。
凌承在远处喘匀了呼吸才靠近过来。
听到脚步声,穆楚问他。
“所以,你接近我,到底想做什么?”
凌承被这个问到了。
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想知道当时那个无名又消失的女人是谁。
至于找到之后如何,他没考虑过。
直到见到了鱼鱼,看到了另一半的鱼吊坠,他才对整件事有了另外一种打算。
孩子可以认回来,但是孩子的妈妈……
凌承不是不想负责,是觉得,婚姻问题很复杂。
凌家就是个复杂的家庭。
他父母都在,母亲久居国外,父亲年轻时候的生活作风不好,女人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但是能给他生了后代的只有凌栋的母亲。
凌家发家是依靠他外婆家,是外婆一家子的帮衬才有了今天。
他不想看着自己母亲跟外婆一家的心血落在外人的手上。
所以,他宁愿放弃自己热爱的导演行业要映着头皮接受了家族的生意。
谁能想到,一切顺利的四年前突然出了这样一档子乌龙事件。
如果那个女人,是个没有背景的人,怕是进了凌家也日子不好过。
他不是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是真的家里刀子太多,做不到处处提防。
更主要,生长在一个婚姻不幸福的家庭里,他最看重的就是婚姻。
一个没有感情的夫妻,是多么的痛苦。
一切的决定,都叫凌承无法直接与鱼鱼和穆楚相认,更不想过早下结论叫这件事水落石出。
可他却始终没放弃追查,最后选择到了小德子的宾馆拍摄,也是为了这件事能彻底做到完全真相大白。
谁想到,程智甄突然出现,将这件事公布了出来。
这就是另外一种选择的可能了。
“鱼鱼不是你的女儿,你是松口了吧?”穆楚说。
“不是。”
“呵,鱼鱼只是我的女儿,别人谁都别想抢走。”
凌承没说话。
如果鱼鱼跟他没关系,可在手腕上半只鱼吊坠又如何解释?
凌承也糊涂了。
“她的父亲……是谁?”凌承问。
“无可奉告,总之跟你没关系。”
“好,我不问,这件事别告诉鱼鱼。”凌承发自内心的不想看到鱼鱼受伤害。
“跟你没什么关系。”
凌承又一次竖起坚强的壁垒,像只被逼疯的刺猬,将周围的一切都当成自己的敌人。
“这件事我不希望被更多人知道,你最好看好你那个未婚妻。如果她非要叫我难堪,伤害了鱼鱼,别怪我不客气。”
穆楚不是从前那个只会被人欺负利用的傻白甜,只要她想,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包括凌承。
“我知道,不会伤害鱼鱼。你,你坐过来一点。”
凌承胆子很小一样的朝着穆楚伸手。
穆楚楞了一下才回头看过去,这才明白,凌承刚才那受惊小鹿一样的表情原来是担心她想不开。
“呵呵,哈哈哈……我,不会自杀的。你,哎,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