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当啷。”
声音虽颇为熟悉,但聒噪得杜世闲有些烦躁。
杜世闲还未动,眼前之人已先动了,两手同时摊掌推来,直欲按在杜世闲面门。
杜世闲浑身乏力难以动弹,只觉得眼前掌风凛冽,像是数九隆冬的刺骨寒风一般,直刮得人脸面生疼,风声太狠,吹得杜世闲睁不开眼。
这一掌挨中,自己非得烂出牙床来,要是让田星原见到了自己的惨样,自己以后怎么办呐?
杜世闲正想着,忽然脸前风力一失,忙睁眼看去,眼前之人变得肥胖了许多。
杜世闲忙扭头看去,那人不知怎地,竟被钱根一下撞出这么远,自己扭头看来,这人还在天上飞着。
眼看这人要砸在地上,前方顿不文先站了过去,待到这人将将落地之时挥手一抓,落手之力伴着那人下坠之力一下按去,这一爪直陷进那人胸口。
接着顿不文猛地一甩胳膊,竟一下把那人甩了开来,手里还多了一柄通体玄黑的剑来。
那人一下砸在地上,还未起身,田星原的短匕已按在了他脖子上。
“别跑啊小哥。”
说时迟那时快,从杜世闲闭上眼再睁开到此时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己方转危为安不说竟然反占上风,几人武艺各有精妙,惹得杜世闲羡慕不已。
钱根真的坚如磐石,出手之间,整个身子都能用来抗敌,顿不文更不消说,轻功卓绝,手法也快,出招之间竟还能在人身上摸出武器来,就连武功平平的田星原,刚才蹲身按匕的样子也颇为潇洒。
杜世闲还在想着,便听见那人在匕首之下叫了起来:“各位同袍,这次是我不对,我认输,是去找将军、元帅告状还是让我赔钱赔物,各位只管开口,我半个子也不还!”
钱根慢悠悠地走上来,开口道:“你能赔多少?”
那人见有的谈,忙开口道:“钱财宝物应有尽有,等回去我带你们去拿!”
钱根听闻撇了撇嘴,说道:“还以为你真能有什么值钱物件呢。”说着竟扭头走开。
那人一惊,忙大声喊道:“兄台别不信,乌某真有钱物能入眼!”
这时却没人再搭理他了。
那人也不敢说话,只得缩着脖子环顾着几人,满脸哀求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田星原才笑着看着这人开口道:“你那黑剑看着也不是凡品,刚才怎么不使剑啊?”
那人胸口被顿不文抓出的伤痕已不再流血,这会儿他脸无血色,什么都说了出来:“那不是我的剑,是棠溪七剑之一,我拿来想献给彭大少,刚才怕你们出手强抢,这才先出手的。剑给你们,换我一条活命。”
顿不文闻声晃了晃手里的剑,“叮铃咣啷”地响了一阵,这才开口道:“这是棠溪七剑?就是带个响?”
钱根看了看黑剑,又看了看杜世闲,这才开口道:“这是凤歌响剑,剑柄有机关,真气渡进去便会发出声音,这声音能响得人烦躁起来,也是个好玩意。”
一句话说完,见众人都看着凤歌剑,也无人接话,钱根撇撇嘴又开口道:“杜兄若是使上这柄剑,还能用来赶尸了。”
这句话说得顿不文恍然大悟,忙几步上来把剑递给杜世闲,还谄媚地笑道:“正是,正是!杜兄真是这柄剑的良主。”
杜世闲一时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结过剑来,仔细看去,这剑柄刃同色,漆黑地,也不反光,除了拿起时有声音之外,也没什么不同之处,刚才那惹人烦躁的感觉,只需真气一转便可忽略不计,这剑好像只是奇淫技巧一般,也无甚厉害之处。
杜世闲结过剑来,还未开口,只听见“啊”得一声,唬得杜世闲忙闻声看去,田星原的剑不知何时已插进了那人脖颈里。
“来,有了新配剑,不得试一试?”
这剑一触便响,用作配剑,还真是有呼告众人之用,自己若是个高调性子,配这剑还真是适合。
不过心上人的话,杜世闲还是不忍拒绝,几步跑上前来,浑身掏了掏,好一会儿才摸出掉进腰带的赶尸药来。
棠溪村一个看似寻常的屋子里,此时客厅的地板已然坍塌,漏出一个地道。
地道前一男一女在说着什么。
男的开口道:“下面是什么咱俩就乱下?那俩千户你要带着,现在让他俩探探路也好啊。”
女的“哼”了一声,说道:“彭浩然!现在你就回答我,是你打头阵还是我打头阵?”
原来是彭浩然和李戮二人。
彭浩然许是用猿猴习惯了,这次出门就带了只小猴子,猴子手里握了根木制的棍子,彭浩然手里也拿着根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