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闲习得《长夜剑法》,虽只粗略过了一遍“破轻灵”之章,但体内真气似乎都有了变化,往往在经脉中巡游转弯之时,要在经脉内壁之上撞上一撞,继而真气流转的劲力要大上分毫。
外功剑法,竟能引内功有变,杜世闲越想越心惊,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显然那人并无恶意,似乎有收自己为徒的意思,杜世闲一念及此,心绪也高涨起来,不由得加快的脚步,步步落下,百花含羞。
殊不知这长夜剑法,虽说神妙,但也要搭配对应的内功。这修炼之时,往往是练剑破内功,之后剑法登堂入室,再重修剑法对应的内功,这才能继续修炼。
可烟海功之能,比拟万家真气,竟没被长夜剑法破开,更是真气中带了剑气,修炼起长夜剑法来更事半功倍,这倒不为人所知了。
这真气有了变化,加上杜世闲心思高昂,举手抬足之间虽看似平常,但自有神妙,虽说这棠溪后山离村子距离不近,但杜世闲身轻脚快,不出片刻便已落脚棠溪村。
到得村中,杜世闲还未辨识方向,便听闻人声从远处而来,喊杀声震天,忙一纵身寻声而去。
走不出几步,杜世闲便看到了人群聚集之处,人头攒动,虽看不到内里如何,但这人群外圈,已有人斗了起来。
人群之外,三五具残尸就躺在脚下,每人身上除了不同的伤口之外,胸腹都有一道宽厚的刀伤,血肉模糊,定是大力砍伤。
杜世闲一眼瞥见,心知这是李戮关刀所致,可一刀不死,这几人还有余力互斗,那定是因李戮早已力乏,那彭浩然岂不更是危险?
一念及此,杜世闲忙纵身而起,踩着众人头颅便要探进内圈。几步下来,人群中越来越多的身受大力刀伤之人,令杜世闲看得更加心急。
忽然间,杜世闲只听得背后“唰”“唰”两道破空声起,下意识地拔剑回身,剑一出鞘,“破轻灵”之势下意识地施展出来。
一剑诡异地打在两只长鞭尖上,打得鞭头倒飞回去,跟着便是“啊”得一声惨叫。
杜世闲一怔,还未念及剑法之妙,便看到一个身披板甲的天字军之人躺倒在地上,那两只长鞭鞭头深陷此人肩胛之上。
杜世闲这才愣住,刚才自己只不过想阻挡来袭,谁知长夜剑法如此精妙,打击力道来处,竟如此精巧,虽说此式名叫“破轻灵”,但使之出来,比轻灵武功更配得上“轻灵”二字。
杜世闲回过神来,忙几步抢上前去,扶起那人,歉意地说道:“在下误伤同袍,实在过意不去。”
杜世闲歉意之下,也不防备,谁知那人性子彪悍,趁杜世闲弯腰扶及之时飞起一脚,正踢向杜世闲胸腹之间,脚力之大,直踹得杜世闲飞退开来。
杜世闲正念及着长夜剑法的精妙,忽然间中了一脚,身子刚一飞出,便下意识地一剑挥过,“丁零当啷”一声响伴着那人的惨叫同时发出,待到杜世闲站在地面上时,那人的一条小腿已滚到自己脚下了。
杜世闲一剑制敌,再无心回应面前之人,忙一拱手告了个罪,百花羞步法紧跟着使了出来,几下腾挪已近内圈,正看到围着彭浩然几人的火圈渐灭,人群已作势欲扑。
危急关头,杜世闲忙大喝一声加快脚步,真气翻涌,伴着凤歌剑响,直唬得众人心跳一滞。
“我剑大好,可有头颅来供?”
杜世闲心知众人围攻所为棠溪神,不能晓之以理,只能先声夺人,欲把事情先揽在自己身上,一句话出,人已站在彭浩然几人中间,落脚起风,一下刮灭了围着几人的火圈。
杜世闲一下站定,这才有机会环顾四周,自己这边,彭浩然已是重伤昏迷,李戮也浑身带血,虽说有田星原几人相助,但田星原武艺不高,药物一尽,只得帮个人场。
顿不文也武艺不精,平日只靠轻功,这次失了余地,已趴在一旁不住地呕血,唯有钱根还强撑着站直身子,但金刚不坏的体魄早已渗血,人还不住地喘着粗气。
反观围着几人的人群,各个舞刀弄棒情绪高涨,还分成了几波。
杜世闲的正面,彭浩恒带着一帮门客作势欲进,只是门客中一个拿刀之人眼露奸邪,还小声对着彭浩恒,不知在说些什么。
左手边领头之人是两手拢在袖中,满脸胡茬的精壮男子,此人虽说围住了彭浩然几人,但并不喊打喊杀,相反,还拦住了背后之人,也不知是何用意。
右手边,倒是有熟人,领头的正是身背巨剑的袁超一,这袁超一负手而立,不看彭浩然几人,倒只是眯着眼盯着左手边之人。
几人背后那一波,倒没人领头,都是军中同袍,不知怎么得了消息,并拢而至。
杜世闲看着几波人,形形色色,摩肩擦踵,心知纵是自己新学剑法,加上烟海功神妙,也无法在这许多人中全身而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先出口拉拢袁超一,左手边领头之人先开口了。
“这天下财宝,有德者居之。咱们一军同袍,强逼总是尴尬,不如再次比武论招,胜者得棠溪神走,如何?”
比武吗?这倒比自己以一敌万要有利得多了。杜世闲想到这,见彭浩恒那边门客张嘴欲言,忙抢先说道。
“可以,何人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