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刀飞,臂断,两人伤,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又齐声叫起好来,那断臂之人正要趁势再起,忽然那胡茬男人胳臂一伸,直直一拳锤在这人天庭,一下把这人的脑门锤得深陷下去,再无法动弹。
胡茬男人锤杀了此人,才冲杜世闲拱了拱手道:“军师曹先生门徒,邢无为,谢过杜公子救命之恩,我和我师弟两条命,深感杜公子大恩!”
邢无为?杜世闲没了解过这人,一时有些愣住,还未出言,又见邢无为返身作了个四方揖道:“这棠溪神,邢某愿为杜公子所得,诸位若有意见,邢某接下了。”
诸人都是军中来看热闹之人,并没几个武艺高强之人,此时得见几人武功卓越,早失了争斗之心,谁还会反驳什么。
邢无为见众人不再回话,便返身看着杜世闲,还未开口,突然听彭浩恒喊了一句。
“棠溪神至宝,我们得不到,难道还不能见上一见?”
一句话又唬得诸人嘈闹起来,这场中死了几人,众人要看看棠溪神,也不是什么非分之想,邢无为正要开口,忽然场外又传来一声大喝。
“恒公子所信非人,此事全是那姜辉所为!”
杜世闲闻声一笑,已知是回车四侠到了,便转身拱着手道:“四侠来此相助,杜某深感大恩。”
四人一下落进场中,还未说话,突然刁大嘴飞起一脚,踢向死在地上的持刀之人,一下把那人的头颅踢得碎裂开来,这才骂道:“姜辉贼子,撺掇恒公子兄弟相残,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彭浩恒正要出口,苟瞎子已先一步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别看苟瞎子平常不怎么说话,这阐述事态,是毫不拖泥带水,从姜辉如何糊弄彭浩恒,到怎么一步步引众人来此,直说得众人情绪激昂。
众人本是看热闹而来,也有些得宝的心思,此时虽说不再争抢,但都有些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这得了由头,都把原因全归在彭浩恒几人身上,声势浩大,恨不得杀彭浩恒而后快。
回车四侠又是一阵阻拦,护住彭浩恒,端得是义薄云天,又得邢无为开口,这才让他们裹挟着彭浩恒离去,众人也慢慢散了。
邢无为见事情已完,便要拉着袁超一离去,谁知袁超一一把甩开邢无为,深深看了杜世闲一眼,竟自顾自地飞跃而去,邢无为也不在意,和杜世闲几人告别才慢慢悠悠地走开。
待这二人走后,杜世闲才疑惑地问道:“这俩人怎么回事?”
几人都负伤难动,谁有心思理他,杜世闲只得咽下好奇,走过去去扶起几人,感受着诸人的伤势。
破败的棠溪村里好像也就这一家店铺还算好好的,门口的招牌上烫金的“百味居”三字上斜沾了一道鲜血,血已干涸,此外便没有什么能证明这里经受了战乱。
店里面,厨子和小二都还在忙碌着,只是小二传菜时浑身颤抖,盘中的汤汤水水老是洒出来。
店里此时还剩下三五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见杜世闲一行残兵败将来此,都扭头看了看,杜世闲搂了一眼,也没个熟人,便走上来,冲着人最少的一张桌子拱拱手,说道:“几位去拼个桌吧?”
这张桌子上只有三个人,都赤裸着上半身,桌子前搭着两把狼牙棒和一把鬼头刀,恶狠狠的,虽是人少也没人来招惹。
此时杜世闲一张嘴竟想要几人挪位置,为首的一个光头说道:“滚!”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披散着头发地喝完碗中酒,竟把空碗砸向了杜世闲!
杜世闲力退千军,虽说也是机缘巧合,但自家心里早已骄傲起来,心里满是长夜剑法的招数。
此时见空碗飞来,杜世闲一抬手,黑剑伴着“丁零当啷”一声乱响,径直接住了空碗。
彭浩然见此,正要拖着负伤的身子前来说些什么,杜世闲怀中的田星原先嘀咕了几句。
彭浩然正疑惑着,突然黑剑一动,桌前三人竟纷纷倒下,为首的一人将要倒在桌子上,杜世闲还剑面横拍往前一拦,直把那人拍倒在地上。
自打刚才彭浩然醒后,几人已将刚才事情的经过讲了个大概,彭浩然正疑惑着杜世闲什么时候练出了这一身好本事,谁知现在他又如此杀伐果断,他还是自己认识的杜世闲吗?
彭浩然一愣,杜世闲已自顾自地走到桌子一边坐下,还招呼着几人坐下,回头笑呵呵地喊道:“小二,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