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
山腰上有数十人正在互殴,这些人也不用武艺,就互相撕扯着,甚至还用牙去咬,虽然看着不怎么惊天动地,但就像兽群发疯一般,也是震慑人心。
这几十人咬斗的旁边,一棵树上,并排站着两人,正是彭浩影和他房中的姑娘。彭浩影开口道:“惜月,你看怎样。”
那姑娘娇嗔一句:“我师传的独门手艺,连我师姐都不知道,现在我师父没了,全天下只有我会,你说怎样。”
原来这姑娘正是韩星月小徒,赵惜月。
彭浩影窃笑一声,说道:“韩老爷子药术无双,却号称‘拳震棠溪’,显然不是靠这制药法子扬名啊。”
赵惜月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师父这名号啊,哈哈。”说着,自己竟乐不可支地笑个不停。
彭浩影撇了撇嘴,看向互斗的数十人,开口道:“找了几十人试药,试过之后就疯了,也不知在打些什么,之后要干嘛?”
赵惜月又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一包药找四十九人共服,服下之后这些人便互相撕咬。”说着话,树下死了一人,正在争斗地人们都涌过来,似要证明赵惜月这句话般,竟把刚死之人分裂开来,一地血流。
赵惜月又说道:“等这些人都死了,地上的血液和唾液一晒干,可搓成丸子。血液搓成的药丸,服之则成药人,而唾液搓成的丸子,捏剜敲打,可掌控药人的生死疼痛。”
彭浩影皱了皱眉,说道:“你说的神药,就这功效?我不如把这些人杀了让杜世闲赶尸去,还更好用些。”说着,竟要跳下树去。
赵惜月忙拉住他,说道:“你听我说完呐。这药人一成,便有这四十九人之力气,还能修习百家内功,平日里更是不知疼痛,如何?”
彭浩影也不作势离去,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种药人能御使几个?”
赵惜月“呵呵”一笑,说道:“有多少药,便能有多少药人。”
彭浩影这才笑了起来,说道:“这样来看,可真是神药。”笑着,彭浩影又开口道:“那你让我在军中提拔成亲卫的那人,那个叫什么章镇的药师,就是去复刻你这神药了?”
赵惜月勾起嘴角,说道:“是当药人。这药的药方我知道,最难弄的便是一具身有万种药气的身子,咱们出军不便,正得一个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彭浩影听闻咂摸了下嘴,说道:“万种药气,啧啧,也不好弄啊。”
几句话说完,树下已安静了下来。
赵惜月跳下树去,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小铲子和一只小布袋,正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收拾着血水,看着浑像是山野中捡些野花野果的农家少女。
彭浩影看着蛇奴章镇回忆得有些乏了,便合上地裂的口子转身走开。
福安村一个没被怎么损坏,只是破了几扇窗子,墙壁被烟火熏黑的屋子里,一个姑娘早已等候多时。
“惜月,等急了吧。”
赵惜月也不回话,只乐呵呵地说道:“你那便宜弟弟可真栽了哈哈,被我师姐数落的唉,你是没看到。”
彭浩影看着心情很好,正用折扇挑逗着一条窜来的绿蛇,听见了姑娘的话,回答道:“听你一直说的,我还以为你师姐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次可帮了我的忙了。杜世闲这一场下来,可比我自己忙活要快多了。”
那姑娘撅着嘴回道:“她也就是赶巧。唉,影郎,你怎么一直想让杜世闲变成了坏人胚子啊,他好好的,不也能帮你吗?”
彭浩影挑逗绿蛇的手细微顿了一下,又继续摆弄着蛇儿,开口道:“我自有我的原因。我得让杜世闲为我所用,不被家里人干涉。”
姑娘皱起了眉头,疑惑地说道:“你跟你们家,不一样吗?反正你家以后也都是你的。”
彭浩影抿起嘴专心地都弄绿蛇来,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杜世闲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摸索着机关打开了地裂的门,无头苍蝇似的乱走几步,正从这屋子的窗口瞅见彭浩影,忙几步走了进来,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来。
“影哥儿,你在这啊。”
杜世闲一步踏进屋里,正看到门里一个女子正盯着自己,这女子一头长发如自己般随意地披在脑后,身着一身黑灰色的薄纱,看着比自己还小,但脸上却涂了厚厚地脂粉。
杜世闲一见到这人,鼻中便尝到了些甜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