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
冲车是有一定的防护措施,不会那么轻易被砸坏,但架不住广宗城高啊!
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高度,扔下来的石块,自然不是冲车能够承受。
“校尉!冲车没用,云梯不够长,我们用什么攻城?!”越骑的一名百夫长忍不住向上面反应。
越骑校尉还没有搭话,严纲冷声道:“冲车不行就用撞木,尔等既食君禄,就要为君分忧。”
百夫长一张脸气得发青,说得轻巧,老子是骑兵啊!
攻城不让步兵营上,让越骑营?
这是主将不懂兵法?还是说,故意让他们胡人送死?
不管是哪个,对越骑营的人来说,都是要命的事情。
短短一个时辰,从城墙弓箭手的两百米范围到城门口,一路铺满尸体,尤其是城门,堆积的尸体竟将半个城门都给遮挡。
浓郁的血色将大地都给染成一片红。
可进攻的号角仍没有停过。
己方拼死拼活,城头敌人连根毛都没掉,后方还不停催促进攻,进攻,进个屁啊!
越骑,长水两营的士兵渐渐不如开始那么勇猛,拖拖拉拉。
公孙瓒察觉这一点,吩咐道:“传令越骑,长水两校尉,若有懈怠者,斩立决。”
“斩立决?他怎么不说杀光越骑算了,”越骑校尉愤怒地吼一声。
严纲手握刀柄,“校尉慎言,自古打仗,哪里有不死人。”
越骑校尉也是骁勇之人,真打起来未必会输给严纲,只恨家中五子,三女,皆在洛阳……
“好,好!我身受皇恩,今日以死回报陛下,传令,全军不得后退,敢有惧敌者,连我在内,皆斩立决!”
越骑校尉怒极了,策马前冲,拔出腰间的环首刀,一身明晃晃的甲胄是那么鲜眼。
“哦,他倒是有几分血勇,”公孙瓒居于高台,自然能俯瞰八方,看见越骑校尉亲自上阵,面上流露出一丝赞赏。
李毅翻了翻白眼,道:“大约一刻钟后,贼军既出。”
公孙瓒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心里也是这样认为。
越骑校尉亲自上阵,自然是激发士气,让拖拉的士兵再次勇猛前冲。
士气高昂,如同烧开的沸水,在没有火焰加热的情况下,再次降低。
一刻钟后,越骑校尉如愿战死在城下。
张角敏锐把握到外面松懈的气氛,没有迟疑,解除阵法加持,巍峨的城墙瞬间变小了。
说是小,其实还有十几米高度。
城门打开,堆积的尸体堵住门。
但在披甲的黄巾力士面前,这个碍事的人墙轻易被撞开,大军浩浩荡荡冲出。
越骑,长水加起来几乎阵亡万人,一见敌军出城,立刻溃散,谁也不想打。
一如张角预料,汉军败退地很快,其余三校人马皆没有援助中军的意思。
苦苦支持的中军也在付出千人性命后,狼狈败退。
“成功了?”张角望着四散的汉军,心里有种做梦的虚幻感,不久前战无不胜的北军,在换一位将领后,竟如此不堪。
不对劲啊,张角眉头紧锁,心里始终有挥不去的阴霾,望向下方,不知这个感觉是从何而来。
广宗城东面有一处山谷,和大道分叉,谷宽六米,两侧山势平缓而延长,如巨人侧卧。
公孙瓒一直退到谷口,才勒马回转,目光如炬道:“吹号角!”
呜!